端起茶杯置于鼻尖,赵璞轻轻吸气,整个人沉浸于茶香中。
提壶为自己倒满,李在哲将杯沿抵住嘴唇,依旧皱眉沉思。
低头呷一口入喉,闭上眼睛,唇齿间尽是清香,回味无穷。
对饮良久,紫砂壶中玉液将尽,赵璞自顾自揭开壶盖,续上开水。
“接下来的首要任务,是彻查‘郁金香俱乐部’。”李在哲说道。
“李富真和他们的关系,每次聚会谈论的内容,做了什么事,尽量不留遗漏。”
“还有李富真平日里与谁接触,在三星内部有什么动作。”
“最后,下次她和崔名硕幽会,记得拍视频,必须录下两人的脸。”
“还有崔俊皓,设法进入他的别墅,安装摄像头。”李在哲依次吩咐,“那3亿资金的来自何处,他嫂子的消费记录。”
“他在kbs的账务,也必须查清楚。”
“这些,都与计划有关?”
“一部分。”李在哲坦诚道,“剩下的,算帮我个忙。”
“好。”赵璞应允。
“‘蚕食’计划,进行的如何?”他问。
“我这边还好,那些本地的帮派,把真家伙往桌上一拍,或者下狠手撂倒几人,便会选择放弃。”赵璞戏谑道,“而且大多数人会归顺,搞得我现在手下多了不少。”
“这是好事。”李在哲颔首,“东智那边呢?”
“他好像,遇到些麻烦。”
“江原道帮派人数不足300,怎么会?”李在哲皱眉。
赵璞耸耸肩,“徐东智的仇人申泰清,不知从哪儿找来许多少年,加入了连邦派,搞得他畏手畏脚,不敢施展。”
“唉,还是不够成熟。”李在哲无奈。
“放心,我和他谈过,他说今日会采取措施。”
“那就好。”
“茶饮尽,事也谈完,我先告辞了。”赵璞起身。
“再见。”
来到楼下,赵璞走向停在路边的轿车,副驾驶的随从拉开后排车门。
左手撑着边框,他回头看向love大楼。
透过二楼落地窗,隐约可见那些少年少女,正为未来努力练习。
“李在哲,你究竟想干什么?”
………………
江原道,洪川郡。
某间废弃工厂二楼,三名男子正再商议。
“那个徐东智的身份,还没查清?”为首的男人神色冷冽。
“只知道他是老徐的儿子。”
“老徐?”
模样猥琐的男子嘿嘿笑道:“就是当初的替罪羊。”
“原来是他。”男人恍然。
“想当年,我们逃去汉城,在清凉里遇到他的老婆。”猥琐男子表情回味,“那个滋味,啧啧。”
“真的?”男人注意力被转移。
“前凸后翘,那屁股,我搂了一晚上,手感没的说。”猥琐男子伸手比划。
“你小子倒是好运。”男人艳羡不已,转而纳闷道:“但他儿子,怎么会走上这条路。”
“申老大,管他呢。”另一名男子无所谓道,“他们那帮人,拿咱们毫无办法。”
申泰清深以为然,“这倒是。”
一楼,空无它物,只有数个铁皮油桶,椅子或立或倒,地上散落几根材质不一的棍子。
人倒是不少,大体分为两派,一派年纪较大,多在25岁以上,划拳、打扑克,玩得不亦乐乎;一派显得很稚嫩,全是青少年,他们进行的活动,显得热烈许多,搏斗、摔跤,尽情挥洒汗水。
“那些老家伙,只知道玩过时的东西。”将头发染成黄色,耳上装有饰品的少年,语气不屑道。
“正常。”他身旁,戴着眼镜的少年说道,“这些人经营数年,也只能把连邦派发展到这一步,他们的器量,不过尔尔。”
“所以要靠你我。”黄发少年搭住他的肩膀,“等我们掌控连邦派,共同努力,把它打造成江原道第一……哦不,是南韩第一帮派,超过七星和杨恩。”
“嗯。”
……
离他们一公里外的酒店,徐东智正在安排今晚的行动。
“从实力上讲,我们碾压连邦派,却因为那些孩子,此前不敢放开手脚。”他手中拿着两张照片,“但这次不同以往,进入工厂后,只要那些少年动手,就把他们的腿打断,记得把握好分寸。”
末了,他举起照片示意,“照片上的两人,一名叫申泰清,一名叫赵锡赫,务必抓到,别下死手。”
“明白!”喊声震天。
经过锻炼,徐东智已然愈加成熟,和曾被他厌恶的,越来越近。
……
“吱!”伴随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响,数辆卡车停在“连邦派”据点外。
推开车门,徐东智率先走出,向工厂内迈步而去,红帮众人紧随其后。
听闻脚步声,连邦派人视线移向门口。
“呦呵,手下败将,好久不见。”黄发少年跳下油桶,讥讽道:“怎么?上门来找揍?”
见状,少年们拿起棍子,一个个虎视眈眈,那帮人也不例外,放下扑克牌,眼神警惕。
“没错。”徐东智颔首,嘴角带笑,“我们来找揍。”说完,他猛地挥动胳膊,喝道:“动手!”
话音刚落,身后众人迅速冲出。
接下来,便是几乎一面倒的争斗,当申泰清听到声音有异,趴在二楼向下张望时,依然站着的,大多是红帮。
“他在二楼!”不知是谁大喊。然后,人们蜂拥而上。
被粗暴地按进椅子,申泰清激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