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大门,是一片广阔,黑暗的空间。
不远处,那座石碑伫立,上书:天荒古路,九劫九难;一劫一神通,一难一涅槃。
他走进门内,立在石碑前,望着这片深邃的黑暗。
他曾经想过,这颗玄凰珠到底是什么阶的宝物,又怎么会在蛟龙潭中,但却毫无头绪。
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这颗珠子绝对是至宝级,或许在至宝中,也是顶尖的。
他沉吟片刻,迈步往前走去,这次畅通无阻,径直迈入黑暗之中。
脚下的路很窄,约莫半丈,下方幽黑不见底,像是个无底深渊,弥漫着一股孤寂,荒芜的气息。
走了几步,忽然前方不远处,亮起了一团灯火,那是一团火焰,在黑烟中轻轻摇曳。
他停顿了一下,往那儿打量,却发现视线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
再走片刻,方才看清,那儿有一座圆形石台,斑驳,沧桑,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这石台有些古怪,一圈一圈,层层叠叠,其上又篆刻着一种古老的符篆。
以石台正中为中心点,符篆一圈圈扩散,像是个古老的阵法。
而在石台正中间,射出了一道微弱的光,其上则是一团苍白的火焰,照射出的光亮,仅仅只能照亮这一隅。
罗拔扫了一眼,立时皱了皱眉,琢磨着其中的门道,但仔细看了一遍这些符篆,却发现一个也不认识,完全超脱了他所掌握的符篆知识。
他浸淫炼器一道多年,对于符篆颇有研究,五代四代符篆都极为熟悉,连三代符篆也掌握了不少,可却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符篆。
苦思冥想片刻,还是毫无所获,他便有些心惊。
这些符篆给他的感觉十分古老,远远超过了三代,也就是说,很可能便是二代符篆,传说中的玄天符篆。
而玄天符篆作为第二代,可以追溯到百万年以前。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越发疑惑,再仔细一打量,便发现在那道微弱的光柱中,飘浮着一滴血。
仅仅是一滴血,却予人一种极为寒洌的感觉,就像是一块万古不化的寒冰。
“这是……精血?”罗拔神识探去,仔细地查看,“看这气息,不像是妖兽精血,难道是上古强者?”
他心中困惑,喃喃道:“天荒古路,九劫九难……这座石台,这滴精血,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所谓的劫难,便是吞服这滴精血,可是……又不知道这是什么精血,岂能随意吞服?若是一个不好,怕是要身死道消。
不过上次想要进来时,门口有屏障,而现在则没有,或许这意味着,他目前的修为已足以吸纳这滴精血。
他思虑良久,这想法便越发肯定,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那便是时间,金鳌岛一战定在半个月后,可谁知道吸收这滴精血要多久。
若是超过半个月,岂不是要错过约战时间。
他皱了皱眉,心下有些犹豫,片刻后,转念一想,倒是释然,紫薇老道既然是为了他而来,即便错过几天,那也没事,毕竟在他们手中,只有冰山这唯一的筹码。
他打定主意,登上石台,在中间盘膝坐下,旋即伸出手,去碰触那滴精血。
靠得越近,寒洌之气便越强烈,手指碰触到精血时,指尖一麻,那一瞬间的感觉,令他浑身一震,恍若置身万古冰川之中。
他打了个寒颤,低呼了一声厉害,接着深吸口气,轻轻一吸,这滴精血便飘了过来,钻入他腹中。
一股冻彻心扉的寒意顺着喉咙,下了肚,散向四面八方。接着,体表喀喀地结起冰霜,瞬间将他冰冻。
冰霜幽蓝,散发着亘古不化的寒意。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一下子陷入了混沌之中,同时,石台上那一个个符篆逐一亮了起来,以他为中心,不断转动着。
恍恍惚惚间,他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成了一个婴儿,降生在一片冰原之中,一名老者抱起了他,笑道:“这一辈是灵字辈,你刚好排到个尘字,你的名字就叫皇甫灵尘。”
这老者一身白袍,肌肤雪白,在那额间,有一道冰莲忧。
这是一片亘古不化的冰原,不管时间怎么流逝,永远寒风凛冽,入目的,唯有白茫茫一片。
在这寒冷之地,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寒意,对于冰霜,他反而有种亲切之感,就像是同根同源一般。
一年一年过去,他逐渐长大,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这里是一处名为北域冰原的地方,而住在这里的人,每个人的额间,都有一道冰莲忧,忧的大小,莲瓣的多少,便代表了一个人的修为。
而他们这一族,便名为冰灵族,天生神通,能操控冰雪术法。
到了四五岁,他便能使得一身冰雪术法,到了十来岁,实力已经相当于修士中的金丹。年满十二,他便出了冰原,四处闯荡。
这个世界甚为奇特,万族争锋,有三眼神族,有巨人族,还有战神族等等,与修士不同,他们天生神通,往往一降生,便有了能力,其***类拔萃如他,十来岁金丹,三十来岁元婴,百年便已至化神。
当然,在冰灵族中,乃至各族中,对于境界的划分各不相同。
这一梦,便是千年的光阴,漫长得有些可怕。在这千年间,他踏遍世间各处,经历生离死别,坎坷磨难,完全化身此人,经历了这漫长的一生。
千年之后,他已经历九次雷劫,成为九劫道尊,站立在这个世界的巅峰。
九劫道尊,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