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言一踏入桂念院,里面就飞出来了一个白生生的团子,抱住了她就嚎啕大哭:“姐,你果然没死!我院子里的嬷嬷和丫头嚼舌根说你死了,我就没信。你果然没死啊呜呜呜。”
许锦言一愣,看着怀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许凝,一时有些缓不过来。
她把怀里的许凝推出来,瞧着她那双比兔子还红的眼眸摇头笑道:“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我担心姐姐嘛!”许凝嘟着嘴。
担心?
许锦言的心弦突然被拨动了一下,像是一根轻轻柔柔的羽毛,舒缓的落在了她心里一个妥帖的地方。
许锦言含笑点头道:“快进屋吧,这回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吃的了?我都闻见味儿了。”
许凝一听连忙像献宝一样道:“姐姐我跟你讲这个可好吃了,我们那儿的女孩都爱吃这个。”
“你们那儿?”许锦言皱眉。
许凝一惊道:“就是我们院里的。”
许锦言点点头,也未做他想,便抬脚迈了进去。
小心的看着许锦言没有再起疑,许凝这才放心下来,暗道自己一定要管住嘴,千万不敢露馅了。
一进屋,许凝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许锦言刚打算出声询问,许凝便惊呼道:“哎呀完蛋了,恪哥哥去找你了。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许锦言瞬间瞪大了眼睛,脸色白得和许凝一般无二。
许恪身上有伤,这几日大夫交代过不能外出走动,只能在府里躺着静养。
他拖着那种身体倒是要去哪里?
许锦言迈进门里的一只脚立刻收了回来,反身就要往外走。
但下一刻,桂念院门外的画面就让许锦言止了动作。
许凝率先一步喊出声:“恪哥哥!”
许恪靠着一个仆从,正一步步的向里走,面色苍白至极,嘴唇血色全无,伤口似乎裂开了,身上缠着纱布的地方正汩汩的渗着血。
那仆从看见许锦言之后舒了口气道:“哎呦喂少爷您看,奴才没骗您吧,大小姐早就安全回来了。您快去寻大夫治伤吧,这伤口眼瞅着都裂开了。”
许恪没理会仆从,而是看着许锦言,有气。”
许凝已经跑过去了,扶着许恪便道:“恪哥哥,你放心吧,我在大门那儿偷看都看到了,姐姐刚才可威风了,把那群人都教训了个遍。”
许锦言却只站在远处,迟迟没有动作。
她死死的盯着许恪身上的伤痕,那鲜红的颜色几乎是瞬间就唤醒了她前世的记忆,哥哥被陷害坑杀,含恨而死。别人却抢了哥哥的荣誉,万人景仰。
哥哥前世落了那样一个结局,当然是因为她的愚蠢。今生她发誓不让哥哥受一点伤害,可是为什么哥哥还是鲜血淋漓。
许锦言神色复杂的看着许恪,如果哥哥今生还是为了她如此不顾惜自己,她又如何能偿还前世欠哥哥的那些债。
看了眼许恪苍白面色上浮现的担忧,她终于还是不忍心,小跑两步过去自仆从身上扶过许恪道:“半夏,快去请大夫。忍冬你打两盆热水过来。”
把许恪扶了进去安顿好,众人在等大夫来的时候,许凝便趴在许恪床边奇道:“恪哥哥,你是怎么知道姐姐回来的啊。怎么这么巧姐姐刚一进院门,你就回来了。”
许恪愣了一下,皱着眉道:“有人在路上拦了我的马,说是锦言回来了。我便立刻赶回来查看情况。”
今天李知书那边一说许锦言和人私奔了,一瞬间,许恪就料定这是有人陷害。许恪根本就没打算指望许府能派人找许锦言。
他想都没想就驾着马自己一个人出了府,自家妹妹他当然信得过,锦言绝对不可能和人私奔。如果锦言不见了,现在肯定就是遇上了危险。
许恪焦急的在京城骑着快马四下寻找,没一会儿伤口就撕开了。他意识到这样不行,本打算去寻几个相熟的朋友一同去找锦言,但还没走几步,就有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拦了他的马,说是许小姐已经回去了,让他不要再找了,赶快回去治伤。
许恪本来没信,但当时刚好转的地方离许府不远,许恪便打算回来瞧上一眼。结果刚一进府,门口的仆从就告诉他大小姐回来了。
但许恪悬着的心还是没落下,直到现在这一刻真真切切的看到完好无损的许锦言之时,许恪的心才彻底放了回去,。
只是那告知他锦言行踪的黑衣人是谁,许恪还真想不明白。
不过许锦言显然抓住了另一个重点,她看着许恪怒声道:“你还骑马?”
许恪一听,知道自家妹妹生了气,倒也不敢狡辩老实交代道:“当时太急了…。”
“哥!你是不是疯了?大夫说了让你卧床养病,连路都不让你走,你可倒好,你还骑马你!”许锦言一边走一边跳着脚数落许恪。
许恪却一点也没不耐烦,反而极为柔和的看着许锦言,仔细的听着她跳着脚的数落。
被妹妹骂的确很没有面子,可是总比妹妹不理他强。
许恪想了想前些年许锦言总是不理他,看见他也只当没看到,和许宗处的都比他亲。
那些年,他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连回想都不愿意回想。而现在,妹妹虽然骂他,但的确是在关心他。
那骂骂怎么了?这骂挨的值啊!
许锦言越说越激动,但看着许恪却越来越愉快的神色,许锦言皱着眉慢慢住了嘴。
“嗯?妹妹?你怎么不说话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