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平阳御气抵挡,依然有几枚冰刺扎到了胸口上,一把拂落,后跃两步,摧动灵气再度出击。
缸身具有反弹力不假,但这次他加大了力度。挥手之下,不仅感到了强烈反弹,而且感到一股阴寒与火气并存的混合感。虽然不是邪阴毒阳之气,却仍然让人诧异。
他沉吟一下:看来,要想拍碎这口缸还得重复刚才对付雕像的做法——忆念那个神鼎符字——神鼎符字与石像身上的那条符字及缸上的花纹有着内在关联!
岳平阳之所以执意要打开这口缸,是突然想到了那个女孩陈仪。前天夜里刚进会馆时,曾在后边竹丛下见过她,不知何故,与她对视竟然感到浑身发冷。而她留下的脚印的竟然也带着酒气。
还有,余津秀也曾对自己说过:她梦见陈仪死了。前前后后的片段都被这张身份证联系了起来。也就是说,陈仪很可能死了,也可能被妖物附身了。附身的妖物到过这个酒窖,并且将雕像斩为两截。
如果能在酒缸之中发现了陈仪尸体,则说明那妖物只是化作了陈仪。妖物化人,并不能灭除妖气,甚至妖气会更重,而当晚见到的陈仪丝毫没有妖气,不但没有妖气,除了让人发凉之外,连一丝异类的气息都没感觉到。这说明妖物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顶峰造极,随意变化毫无形迹。
如果酒缸中没有发现陈仪的尸体,就说明她确实被妖物附体了,一个附体的妖物还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如此强大的灵气,也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问题的实质在于,既然妖物这么厉害,为什么还非要钻到地窖中来。为对付蜗牛吗?不应该是,蜗牛虽然厉害,但两相对比,照对手差远了。
为对付羊精吗?更不是,未清没有了那只兑鼎盖,就消失了一半的战斗力。
妖魔是像自己一样取酒化丹吗?几乎更不可能,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妖也炼丹,而且也把丹炼拧了?
那妖魔为什么会来?是来找东西的还是来藏东西的,秘密也许就在这口打不开的缸里。
奶奶的,为什么要问这么多为什么?岳平阳凝视神再度挥出灵气。
这道灵气是在忆念鼎文的状态下打出的,耳听得咔吧吧几声裂响,缸身爆裂出几条缝隙。
缝隙越变越大,先是透出冷气而后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岳平阳再挥一掌,缸身裂成三瓣,软木塞子带着厚厚的蓝色冰茬飞到了一边。
我的乖,缸中果然坐着一个人,被蓝白色的冰刺包围,像是一个巨大的冰凌仙人球。
岳平阳刚要再摧灵气将冰球挑开,那冰球倒是猛地晃了几下,左右抖了几抖,钻出一个大脑袋来。
“午神?”岳平阳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午持晃了晃大长脑袋,瞪着岳平阳道:“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救我的吗?”
“你怎么到得这里?”岳平阳问道。
午持使劲地站了起来,抖掉身上冰层,打了个激灵:“别提了,我正要往回赶,却被水魔给弄了过来!”
“水魔?谁是水魔?”岳平阳大感意外。
“水魔即是冰魔,直接附到了一个女人身上,行迹不露,魔气全无,但却厉害异常,我被他制住,经过地道钻到了这里。到了这里后,她先将我用冰封住——啊哟,得亏我有火气护身,不然早就给冻死了!”午持神说着,转头跑到另一口缸边,咕咕咚咚吸饮了小半缸酒:“咦,痛快!”
“午神,还有什么情况?”
“我冻在缸里,开始有些知觉,耳听得有人在一旁掘地挖洞!”午神回忆着说道。
“挖洞?”岳平阳一皱眉,水魔为什么会到这里挖洞?洞在哪里?这个问题很紧要,关系到如何制服水魔。有个火魔作祟已然麻烦透顶了,再加上个高不可测的水魔,真可谓是水深火热了。
通向外边的地道中传来了尘风的呼唤声,大约是找见了出口。岳平阳并未理会,而是回转头去寻找所谓的洞穴痕迹。
窖中地上墙上并无挖掘的痕迹。“你是不是听错了?”岳平阳问午持。
“没有,就在缸身的西侧,离我这里特别近!”午持指了指地上说道。
酒窖西侧地上光滑平整,并无异常。只是地上有轻微的潺缓之声,岳平阳刚进来时即有耳闻,但那声音极其深杳,且时断时续,若无灵气修为,根本听不到。
岳平阳大皱眉头,午持不像是说假话,很可能是挖掘的痕迹被巧妙掩盖了。既然是水魔作祟,那么自己体中的天心离火之气就有可能克制它。
想至于此,岳平阳急忙掐起了日君诀,将天心离火精气运出。经过上次神鼎符字的炼化,他体内的三股灵气已然初步合流。虽然还不能运用自如,但比以前顺手多了,随着意念,可以自行决定体内不同灵气的运行的多寡比重。
灵气催出,扫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
岳平阳换了思路,再度用了月君诀,催出飞龙掌血的精气,用以提拔深藏地中的水气。
水气似乎有所波动,但却没有大的反响,倒是地面之上出现了几个黑色斑点,斑点颜色不断变深,最后变成了拇指粗细的孔洞,顺着洞口将灵气下探,竟然深不可测。
午持伏在地上,鼻子贴住洞口,使劲地嗅了几下:“咦,是土气!”
岳平阳一撇嘴,心道:“土里当是土气了,简直是废话!”
午持见岳平阳面漏讥嘲之色,再度补充道:“非是一般土气,似乎是羊精未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