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吓了一跳,三千两银子就要我的命?老子有那么贱么?
左使淡淡地道:“我并非真要你的性命,放心便是。”
“那是什么意思?还请左使示下。”徐子桢还是没明白。
左使道:“银子只是给你安身所用,三绝堂从不慢待任何一人,明日一早,你们便需随我去一处所在,具体情形到时候再与你细说,只是或有危险,因此我才问你,是否愿意?”
徐子桢一愣,这么快就有任务?难道这三绝堂现在人手紧缺成这样么?
他心里想着,嘴上却答道:“行,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我可不在乎那个!”
左使点点头:“那好,从今日起,你二人便是我三绝堂玄阶武略了。”
……
离开那座小院后,徐子桢就开始琢磨了起来,三绝堂威名赫赫,断不至于说这么急着要他和李猛两个新人立刻去加入什么任务,而且她也说了,这任务有一定危险性,连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都说有危险,那这任务究竟是什么呢?
李猛没什么可想的,走在徐子桢身边只是低手研究着身上那件黑袍,现在他俩也都穿上了和天狼以及左使同样的衣服,只是他们的衣襟下摆上是两条金色波纹,徐子桢身形修长,穿着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可李猛个子还小,穿着那件袍子怎么看都有点滑稽可笑。
天狼将二人带到了一间偏屋后就离开了,这间屋子不是很大,里边一应日常用具都已齐备,周遍几间屋子也都空落落的毫无声息,显然都是没人居住的空屋,徐子桢有心想要四处观察一番探个究竟,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自己初来乍到,也不知有没有人在四周窥伺着。
一夜无话,徐子桢和李猛真就如同两个浪迹天涯的江湖人,早早地上床歇息了,甚至连话都没说几句。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天狼便来敲响了门,才一进屋就将三张千两面额的银票递了过来,徐子桢眼前一亮,赶紧贴身放了起来,这才招呼道:“天狼兄,这么早就要出任务么?”
天狼笑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更何况徐兄弟你如今已是玄阶武略,若争得几次功劳,怕是就要与我平级了。”
徐子桢堆出一脸谄笑道:“天狼兄您这是开我玩笑呢,我老徐素来胸无大志,只求三餐温饱,您能引我入三绝堂已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福分了,我又哪敢想这么多?还请天狼多多庇护在下才是。”
他说着话偷偷塞了一张银票给了天狼,天狼嘴上推辞,手里却将银票塞进了怀中,故作不快道:“徐兄,你这又何必呢?我们兄弟还需要这一套么?”
徐子桢心里暗笑,不再多说,钱是个好东西,自己既然打算在西夏摸一摸三绝堂这滩水,那必须要有这么一条傻鱼做引路的才行。
不多时,天狼引着徐子桢和李猛来到后院,这里早已停着数辆大车,车厢上盖着厚厚的绒布帘子,天狼偷偷对末尾一辆指了指,徐子桢一拉李猛迅速钻了进去。
车声辚辚,车队朝着城外而去,西北地寒,且现在又是冬天,徐子桢只觉越来越冷,手脚都开始有些发僵了,终于在大半个时辰后车停了下来,天狼一挥手,众人齐齐下车。
徐子桢舒展了一下手脚,顺便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只见这里是一条僻静的街道,时间还早,街道两旁的商铺还都紧闭着大门。
车队总共下来了三十多人,均是一身黑袍,有玄阶也有黄阶,从为首第一辆车里下来一个黑衣人,衣襟下摆上却是三道金色波纹,显然是和天狼属同一级别。
那人神情极为傲慢,即便在看向天狼时也没有多客气,只是斜睨了一眼,随即一挥手,低喝一声:“各自隐藏!”
“是!”三十多黑衣人齐应一声,迅速从原地散开,各自隐入四周店铺或屋顶之上。
徐子桢还在莫名其妙,天狼拉了拉他,朝旁边一个商铺努了努嘴,徐子桢立时会意,拉着李猛一起蹿了进去。
这间铺子从外面看没什么特别,但铺子内却空空如也,显然三绝堂为了这次的潜伏早已做好了准备,徐子桢也不多问,就这么和李猛伏在窗内,透过狭窄的窗缝往外看去。
街道又恢复了僻静冷清,风吹起街面上的黄土,卷起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小型风束。
徐子桢没来由地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古装大片,那些杀手不都是这么隐藏身形,然后目标出现,几十人大喝一声蹿了出去,结果反被人一阵乱箭射了个精光。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不寒而栗,难怪那左使对自己的加入这么爽快,合着是把自己当成炮灰啊?就不知道这回要伏击的是谁,不过看这阵仗估计也差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渐渐升了起来,在街面上扫出一道金色的光带,徐子桢已经蹲得有些不耐烦了,刚忍不住想问一下天狼,却听远处依稀传来一声锣响。
天狼精神一振,低声道:“禁声,人来了!”
徐子桢急道:“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做呢。”
天狼一手卡住腰间刀鞘口,悄无声息地拔出刀来,虚挥一掌,做了个口型:“杀!”
锣声越来越近,徐子桢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杀过人冲过大军,但这种伏击暗杀的事还是头一回做,他紧握唐刀,手心里的汗不住往外渗着,没多久就看见一列队形齐整的仪仗缓缓开了过来,为首两排军士,手中高举肃静回避牌,另有一块黑底金字的方牌,上写三个大字——枢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