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慢慢的饮着牛乳茶,浓稠细腻的牛乳香气扑鼻,拉开绵软而悠长的香气在空气中慢慢的飘荡。
魏嬷嬷和刘嬷嬷早已经没有了之前刚刚见面时的欢愉,鼻观口,口问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韦贵妃眼睛微合,她的脸色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宽大的袖子里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此刻她心中的愤怒。
当初那张方子找来的时候,自己还当宝贝似的藏着,齐王妃肌肤的样子她是亲眼瞧见过的,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细腻、光润,连上好的白瓷和羊脂玉都显得有些逊色了,当时她便心动。
只是,多年的后宫生涯,还是让她多了一重谨慎,那方子找回来之后,药材配齐了之后,她也让宫中的一个小宫女喝过,结果一连数天,都没有什么不妥,相反的,那小宫女的肌肤慢慢有了光润之色,不用胭脂,居然也明媚了几分。
她当即便放了心,这一用多年,也用眼睛看到自己的肌肤一点一点的转变,却不成想,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圈套。
可是,究竟是什么呢?
韦贵妃细细的回想,她想不出自己曾经得罪过齐王妃的地方,更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值得她费如此的心机,甚至是搭上她自己的身子健康来害自己。
今日,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子上的沙漏细沙缓缓的流动,无声却让人心中无法平静,仿佛那沙一点一点流到了心上,连带着空气也被掩埋,让人的呼吸跟着一点一点的抽紧。
终于,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宫女来报,“禀告娘娘,齐王妃到了。”
“快传。”韦贵妃立即睁开了眼睛说道。
“是。”小宫女领命而去。
“母妃,”容溪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看着她,目光清澈如泉,“能不能听儿媳的一句话?您若真的想问个明白,便先不能声张,循循善诱为好,齐王妃外表柔弱,实则性子刚烈,您若上来就问,恐怕一辈子都解不开这个谜。”
韦贵妃目光深深,看向宫院中,一树的繁花早已经落进,连带着叶子都有些微微的黄,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那影子像是落入她的眼中,更深浓了几分。
半晌,她道:“好。”
……
那人慢慢的转到左令彬的面前来,左令彬的眼睛一睁再睁,几乎要把眼角瞪裂,他口齿不清楚的说道:“你……你……”
“我怎么了?”那人的脸色更沉了几分,赫然正是刚刚被“毒倒”不醒人事的黄晨安。
“你以为我真的中了你的下三滥的招术?”黄晨安的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他的眼光往桌子那边瞄了瞄,“你那杯子里的毒,我早就闻出来了。”
左令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抿着嘴唇喘着粗气,黄晨安看着他的样子鄙夷的一笑,“你不是一个用毒的高手,对于毒性了解的太少,你不知道这僵蚕之毒虽然厉害,但是一入酒中却有淡淡的腥气吗?这腥气虽然不浓,但也绝对不是酒气可以中和的,所以,在我端起酒杯的时候我便闻到了。”
左令彬的眼神中浮现不甘的神色,像是两团燃着火苗,黄晨安不惧他的眼神,手指轻轻抚着腰间的宝刀,“你以为,我凭什么成为王爷的死忠?又凭什么得到王爷的信任?当然,这些你是不知道的。王爷教会我很多,辨毒,便是其中一项。”
他的眸光深深,瞬间迸发出寒意来,“我早就发现你有异动,而我猜测,城门楼上的那件案子肯定也和你有关系,对于你,我早已经有了防备,不过是在等你出手罢了。”
“噢,对了,忘记告诉你,”黄晨安突然一笑,平时不爱笑的人突然笑起来,总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左令彬感觉自己的后背凉嗖嗖的,眼前熟悉的黄晨安突然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那些他认为自己所熟识的东西,在这一瞬间突然都远去,逃离开他正常的认知。
“你以为只有你动了杀机吗?”笑意微微中,黄晨安低声问道,他缓缓的抽出腰间的宝刀,光华厉烈,晃人的双眼,“实话告诉你,王爷已经飞鸽传书,对于你,杀无赦!”
左令彬听着最后三个字,心头一凉,像是看到无限的锦绣前程在自己的眼前突然间崩塌,那些曾经的美好向往和对生活的期盼,随着这三个字,如同被雷劈中,最终变成了一片焦土。
眼前光芒一亮,然后是鲜艳的血光一片,那些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让人心惊的红,在他的眼前绚丽的铺开,带走了他全身的力量和热度,最终,一切化为尘土。
……
齐王妃缓慢而来,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裙,长长的拖摆在宫中的白石砖面上慢慢的滑动,仿佛能够让人听到细腻的丝绸滑过如水一样的声音。
裙子的样式很简约,但是却能够突出她的身材,纤细的腰身,宽广的长袖,一双素手在袖口处露出十指尖尖,如春日里新长开的竹笋露出娇嫩的颜色。
她的乌发高挽,梳成简单的样式,发间除了几颗圆润的东珠之外,只有一枝赤金镶嵌红宝石的发钗,于这一身简约的装扮中,又添出几分贵气来。
最惹人注目的,还是她的肌肤,她的眉目今笑,眉毛只是淡淡一扫,红唇似乎并未涂口脂,但是却被那雪白细腻的肌肤映衬着眉色更深,唇色更红,如一点雪上露出的梅花花苞,让人的呼吸微微一滞。
齐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