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站起身：“应该是季凡，你先去洗个脸。我去开门。”
门打开，季凡左右手拎的满满当当的东西。
陆哲把他让了进来。
季凡把吃的放在客厅茶几上：“陆院长，这附近的店都关门了，只有一家快餐还开着，我买了一些水饺和馄饨，还有关东煮，您凑合着吃吧。”
陆哲嗯了一声。
季凡听到洗手间有哗哗的水声，没敢多问，又把另外一个手提袋里的东西递给陆哲：“这是我去附近超市买的一些洗漱用具。”
陆哲打开一看，有牙膏牙刷之类的日常生活用品，点点头：“多谢你了，这么晚还来接我们。”
季凡嘿嘿一笑：“应该的，应该的。”
他的任务也完成了，走到门口又问：“陆院长，那我明天来接您？”
“过几天吧，”陆哲说：“我刚回来，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
“那好吧，陆院长要用车随时给我打电话。”季凡朝他挥挥手。
“季凡，”陆哲看他转身，又出声喊住了他：“先不要告诉别人我已经回来了，至于其他的——”
“明白。”季凡赶紧点头，表示听懂了。
这就是让他少说话了。
他好歹也跟了陆哲几年了，院长的大概心思他还是能揣摩出几分的。
其实大家都知道陆院长要回来了，前些天还时不时的跟他打听具体是哪天。
他哪有那个胆子敢说，只搪塞自己也不知道。
本以为今天只有陆院长一人回来，没想到还带了个女人——看陆院长对她的态度，以后怕是不能怠慢这位。
说不定，她就是将来的院长夫人啊。
季凡心里想的清楚，这人的到来，怕是会给平时沉闷的生活，带来不少乐趣。
陆哲关上门，正好顾桑榆洗完脸出来。
她脸上还湿哒哒的，没找到毛巾。
正准备去开行李箱，又闻到香味，蹿到客厅：“诶？还有馄饨？”
陆哲走过来，打开其中一个袋子，拿出毛巾递给她：“快擦擦脸。”
顾桑榆接过毛巾，跟在陆哲屁股后面：“你这司机小助理还挺有本事的，你让他找吃的，这么快就送来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陆哲从厨房里找了几个碗，冲洗了一下，把它们放到了餐桌上。
顾桑榆很有眼色的把吃的拿过来，放到碗里问：“什么话啊？”
“叫——强将手下无弱兵。”他把筷子递给她，要是买个饭这样的小事季凡都办不好，那他也就不用留在自己身边了。
顾桑榆先喝了一口汤，“我明明夸的是你的司机兼助理，你到把自己都夸了。”
一点都不谦虚。
陆哲大言不惭：“我说的是实话。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要想了解一个人，可以从他身边人入手，大概就能推测出他的喜好和品行。同理，你要是想弄清楚你的顶头上司是什么样的人，你就观察观察他用着什么样的助手，那他的行事作风以及性格你大概也能分析出一二了。”
“哦？”顾桑榆吃着馄饨：“那以后我要多观察观察院长你的手下了——比如说刚才那个什么凡来着？”
“观察我就不用这么婉转了，”陆哲轻轻一笑：“要是真的对我有兴趣，你可以近距离观察，不用通过别人。”
“那多不好意思——”顾桑榆眨眨眼：“有些人有些事，要离得远一些才能看得清。”
“我刚好不属于‘有些人’那一列，”陆哲看她吃饭胃口那样好，自己也被她带动了一些：“快吃吧。”
这些等以后再说，他有的是时间。
顾桑榆点点头。
吃过饭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又吃多了。
两个眉毛皱到一起，陆哲洗完碗走过来，问：“不是刚吃过吗？怎么又不高兴了？”
“刚才和你说话，一时没刹住，吃多了。”这会有些撑了。
“嗯——你这会困不困？”陆哲想了想：“要不我陪你下去溜一圈？”
吃多了肯定是睡不着的，而且她在车上睡了一觉，在飞机上又眯了一会，这会还不太困。
“嗯，好，下去消消食吧。”她从包里把手机掏出来带在身上。
南琳市的气温要比叶县高一些，顾桑榆套个外套出来就有些热了，她把外套脱掉放在臂弯里，低着头给木杉和秦悦发短信。
两人走在小区鹅卵石铺的小道上，这会也没什么人，陆哲走在她前面，耳边听她时不时的轻笑一声。
陆哲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上面星光璀璨。
顾桑榆只顾着看手机，陆哲突然驻足，她没刹住脚撞到他的后背，手机也差点摔到地上。
她闷哼一声，揉揉脸，陆哲转过身。
“我看看，碰哪了？”
“没事没事，”顾桑榆摆摆手：“只是院长你下回要是突然不走了，能不能提前告知我一声，手机都差点摔坏了。”
明明是她走路不仔细不看路，到成了他的不对了。
但她口气里些微的埋怨并没有让陆哲觉得半分不满，她对着他说话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礼貌客气又生疏了。
“好好好，我以后走路一定小心，”陆哲柔声道：“你自己也看着点路，别光顾着玩手机。”
“我哪有玩手机？”顾桑榆把手机揣兜里：“我只是跟阿悦说一声我到了而已。”
她说完又发现这么回嘴好像不太对，毕竟陆哲也是好心提醒她而已。
刚才这句话口气好像有些冲，陆哲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