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碑人?”
苏漓眉头微蹙,轻轻握住右手手臂。
“不错。”
老者脸色阴沉,“我等本计划脱困之后,寻找少主的下落,再做打算。可那守碑人的出现,让我等再无希望脱困!他手中有碑中剑,定是白魔派来的恶子!”
“离恨碑,离恨剑,我的确听说过。”
苏漓眼眸闪了闪,掩去眼底的波动,“那老人家可知,那白魔用的是什么方法,反制贵族族长的法宝,甚至还能重新加固封印?按理来说,不太可能。”
此话说出,老者侧过头,看向远处一座异常狭小的冰冢,藏在阴影下的另一边脸,浮现浓浓悲意,难以掩饰。
过了许久,老者才有了些许平复,声音依旧有些颤抖,“是…少主的血,少主他很可能…遭了不测。每过一段时间,那守碑人就会过来,将用少主血液蕴养的碑中剑,重新插回碑中,加固封印。”
苏漓瞳孔缩了缩,凛声问道:“少主?凌青水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少主的封印,与我们不同。”
老者摇头,解释道:“少主那时还小,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十分脆弱。若是直接封印,根本无法活下来,阿水从星殿中换来至宝,令少主从天道轮盘中脱离,陷入沉睡,属于他的时间从那一刻便停下了。直至他再一次苏醒,他的命魂才会重归轮盘。”
苏漓摸着有些发烫的右臂。思绪,有些乱了。
“或许,有没有可能。”
她沉默了一下,尽量让声音显得毫无波动,“那守碑人,就是你们的少主?”
“不可能!”
老者脸色狰狞,“若是少主,他的血脉我们怎会没有感应?唯有那把剑上的血,是少主的血,他…不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滔天之怒,声音低沉:“姑娘,你还太过年轻,仅仅元婴期的修为,即便你点亮了神识之力,面对阿水的宝碑,必然无法撼动分毫。老朽我厚着脸皮,只有一件事求你。”
“老人家,但说无妨。”
苏漓没有揭破自身实力,顺着问道。
老者挥袖甩出一枚信物,“拿着这个,去找风雷宗的莫忘元,他必然会将火行神雷传给你,只有先天神雷,能够对付那把剑,你留在风雷宗,好好修炼,若无把握战胜那守碑人,绝不可再来此地。”
苏漓看着手中古朴的石头信物,上面只有一道雷电印记,是火行神雷的味道。
她眸子眨了眨,微笑问道:“老人家就不怕我,一去不复返么?”
对一般人而言,前往风雷圣宗修行,并且能得到五行神雷的传承,几乎就是大圣子级的待遇,的确是比天还大的机缘。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此般,便是豪赌一场。世间能点亮神识尽头,又能恰巧走到这里的,这数万年来就你一个,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若你真拿着此物失去踪迹,老朽也认了!”
苏漓点了点头,“此物于我而言,的确有用。那离恨剑除了火行神雷,其他五行神雷可以对付么?”
“自然可以!”
老者点头,叹息道:“只是我记得风雷宗当年大战后,只剩下火行神雷还可传承,可惜……”
“这样么。”
苏漓颔首间,微笑中透着一丝冰
凉,“老人家,你们不需要等,我现在就可以放你们出来。不过前提是,你们归我调遣。”
“这么多鬼异助力!”
黑莲与红白主目光大亮。
老者错愕不已,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丫头,勿要好高骛远,你区区……”
他话未说完,便看到苏漓忽的眉头微蹙,握住右臂的手放开,转身看向身后。
在那里,又一道玄色人影,缓缓而来,奇形扭曲的血色长剑,拖行在其脚边,发出刺耳的声响。
“守碑人!”
老者瞳孔骤然收缩,身子向后一飘回到冰冢之中。若被离恨剑砍到,他当场就要饮恨。
玄色人影渐渐接近,每一步都好似有千钧之重,显然,他在这神识尽头行走,并不轻松。
踏踏踏……
脚步声在这命运的缝隙中,伴随着剑尖的滑动,寂静回响。
苏漓平静地立在原地,逐渐看清了……他脸上的阳玉面,以及那阳玉面后,冰冷又无神的双眸。
“呵呵呵……”
她唇角勾动,低低地笑了起来。
戴着这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么?
听到笑声,凌离步伐蓦地停下,眼孔焦距逐渐凝聚成一点银芒,紧随而来的,是内心震动。
有邪祟脱困?!
“堂堂邪帝,原来暗地里做的尽是伤天害理的勾当,这个守碑人,你当了多少年了?”
苏漓一口道出他的来历,凌离深吸一口气,拿下面具,声音毫无波动:“你认识这个面具,便不是此地邪祟,莫要被邪祟馋言所惑,听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哦?”
苏漓迈步间,身姿摇曳,目光灼灼,“邪帝,什么时候成了烂好心的大善人了?!见到有人妨碍你,不应该立刻杀了,铲除威胁么?”
凌离神情冷漠,转身绕开苏漓,缓缓靠近离恨碑。
却见眼前光芒一闪,苏漓又挡在了身前,那黑色面纱舞动,露出眼角的黑色莲花印记。
凌离冷漠的面孔立刻化作冰冷,“你要阻我?”
“是又如何?”
苏漓盯着他的双眸,“邪帝大人,想杀人了么?”
“若不妨碍我,你来此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