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归命镜!!”
刺耳的哭嚎回荡在整个大殿内,白宿上前颤抖着掏了掏,镜框,却是前后掏了个通透。
“镜面,怎么就没了!”
凌离愣在原地,脑海中还在努力回忆看到的那副画面。可单单一面款式普通的黑裙,甚至连身材都没有看到,人海茫茫,他又要如何去寻?
凌离双拳渐渐握紧,心中非但没有懊悔,反而有一股浓浓的惊喜之意在酝酿。
至少,她真的转世了。
比起魂飞魄散,现在这个结果已经好太多太多了,足以让他有无穷动力继续追查下去!
“我子。”
白宿缓过来,看到凌离脸上压抑不住的振奋之色,不由上去拍了拍肩,“老夫已经得很清楚,很明白了。就算找到那个转世身又如何,她根本不会记得你,甚至现在很可能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婆子,这样你还愿意见吗?”
“见,为何不见?”
凌离回过神,看着白宿的脸,认真道:“只要还是她的魂,不管她是老了丑了,还是变成其他的模样,我…我好想她,想见她。归命镜坏了,对不住白老。可否告知我,其他圣宗是否有相似的宝物?”
“疯了疯了。”
白宿转过身甩了甩手,堂堂青水界主的儿子,怎么就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为了一个可能都已经完全忘记他的女人,什么也不顾了。
“白老,算我…求你……”
凌离抿紧唇峰,上前就要跪下。白宿顿时大惊,回头拦住,“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是折我的寿啊!大帝之子,如何能拜我一个凡夫俗子?”
凌离怔了怔,原来白宿知道的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你先听我,归命镜不可能无端破碎。”
白宿叹了口气,继续道:“现在我能想到的,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那转世身如今已修炼到能感知归命镜窥伺的地步,平白无故被窥伺,自然态度不会很好,甩手隔空施法将归命镜弄坏,也情有可原。”
到这里,白宿啧声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一种不太可能。要能达到感知窥伺并且隔空破坏归命镜的地步,最起码也得大乘初期,也就是半帝境界的修为。苏漓转世身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千岁出头,太夸张了。”
“那第二种可能是什么?”
凌离心中隐隐浮现一个猜测,眼中闪烁出几分期待。
“看来你也猜到了。”
白宿在镜台边上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下,叹道:“轮回镜灵,很可能没死。”
凌离目光大亮,思绪迅速转动。
“不错!”
白宿肯定地点零头,“归命镜不仅仅是碎了,还无端消失。我有七成把握,是那轮回镜灵本能地掠夺了它,用来恢复己身伤势,毕竟碎镜的伤势近乎毁灭,可不是那么容易毁灭的。”
到这里,白宿眉头一蹙,“不过,就算我告诉你这些。轮回镜的下落谁也不知,你又要如何去追查?”
“无妨,我已经知道要去找谁了。”
凌离神色坚定,二话不飞身就走。
轮回镜的镜面,
一直以来都在他身边,直到那次骄战……若这个世上谁最有可能知道轮回镜的下落…只有她!
“谁啊,你好歹告诉一声老夫我啊!”
白宿话完,视线所及哪里还有凌离的影子,不由哀韶叹了口气。
“这年头,一个个的怎么都不知道尊重老人,苏九州是这样,凌离也这样,世风日下啊!唉……”
第二日一早,苏漓和龚大胆两人,出现在圣雪宗杂役后门,龚大胆放出一枚传讯符,便在原地等候了起来。
苏漓满脸古怪,低声传音问了一句:“你就是这样入圣雪宗的?”
“不然呢?”
龚大胆白眼一翻,声道:“难不成还从大门进去吗?我又不是圣雪宗的弟子,还好我和这个山头的杂役主管熟得很,别担心跟我混进去,到时候你想找谁我带路就是,这里面的路我可记得一清二楚。”
“这样……好吧。”
苏漓点零头,这样比起她之前的办法,不定动静更加一些。
过了不久,一个膀大腰圆,穿着厚厚棉衣的肥胖女修一脸欢喜地跑过来,带起一路风尘,那一双眯眯眼甚至还有几分湿润,冲过来一把抱住龚大胆。
“大胆,你总算知道来看我了!”
“咳咳咳,你快松手,我要憋死了!”
龚大胆在肥肉里挣扎,即便是苏漓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似乎她和这杂役主管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熟。
“你是大胆的大姐,哇!果然和大胆一样漂亮,放心!你入宗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杂役主管拍了拍硕大的胸脯,领着二人就入了圣雪宗……
而此时此刻,阴阳域绝城。
凌离看着面前人去楼空的淋漓居总部,冷峻的面孔透着几分呆滞,愣了半都没缓过神来。
人呢?!
凌陌他们…都去何处了?
为何他没有收到任何传讯?
定了定神,凌离目光微沉,身形飘入凌陌平时呆的书房中,熟练地用秘法打开隐在墙壁阵法后的密室。
密室内也是一间书房,除尘阵法还在运转,十分干净,看布置竟是何轮回镜凌府东院的那个一模一样。
凌离在书桌前坐下,习惯性地瞥了一眼书架下面的藤椅,这才拿起书桌上凌陌留下的传讯符,打开。
“公子,听闻你已脱离圣祠,行踪缥缈,不确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