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玦站到何朔身前,轻笑一声:“真是抱歉啊,我们什么也没看到,你当年没有害死他,以为现在就能吗?”
“哈哈,当年若不是我放他一码,你以为他还能活着?”修士哈哈大笑,转而怒打了白婉然一巴掌,“废物,怎么办事的?”
“主人,这里的怨鬼太凶了,我不小心被挤出了身体,幸好我还是认出了他们,你看他们不是没走掉么?”白婉然委委屈屈解释着,怨毒看着对面。
桑玦觉得那眼神莫名熟悉,不就是昨天将她指出来的那个小丫鬟,果然,那时她就附身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邪恶修士手中一根毛笔猛然在空中一点,数面画着美人的扇子就从白塔中飞了过来。
“何朔,来认认你的娘,哈哈。”
“哼,不用了。”何朔深呼吸一口气,“或者说你是我的父亲,一个隐姓埋名为美人作画的画师,摇身一变竟然成了魔修,你到底想要什么?”
桑玦张大了嘴巴,不小心吸入了腥风,狠狠咳嗽了几声,她选择乖乖待在旁边默默养精蓄锐。竟然遇到一个如此厉害的修士,万一阁内的人来不及,她总得自救才是。
她心口上的伤渐渐愈合,然而却引动了被封印了天火四处作乱,她不得不小心压制引导回归平静。桑玦感受着体内躁动的天火,突然想到了自己引气入灵时候的场景,虽然作为术法没什么大用,但现在……
所谓灵力不能动用有很多种情况,但明显这时他们体内的灵力是被阵法压制住了。然而这个修士却打破了阵法内部的平静,他能动用,那么他们理论上也能,只要有一丝灵气运转的动力即可。
她悄悄捉住何朔的手,看着像是在给他打气,表示要共同进退,实际上却是暗自输送一丝灵气过去。
何朔已然筑基,他体内的真元运转需要更多的灵气引动,他惊诧看了一眼桑玦,握紧了手,面对那个可以称作他父亲的人讥笑着:“修士费劲心思无非为了仙药灵宝,你布了几十年的局恐怕为的是这里隐藏的宝物吧。”
“主人,杀了那对狗男女!”最先出口竟然是那个白婉然,她怨毒的目光几欲射穿两人牵着的手。
“有女独处,婉然在床,奇葩逸丽,淑质艳光。”桑玦摇摇头,“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名字,不知是扇面上曾经的哪位美人。她人红颜薄命令人扼腕,你倒是丑恶的不堪入目。”
“不止面容丑陋,声音也是不堪入耳。”何朔摇了摇耳朵,“好像一只疯母狗在叫哦。”
“说狗都是抬举她了,母狗好歹护子,她什么东西也不是。”
桑玦与何朔一唱一和,总算让沉默的那修士反应过来。
修士嘶哑着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父亲?”
何朔指了指脑袋:“因为你笨,我聪明。”
一个陷入死地的小镇怎么会那么好运流落出一个孩子,并且多年后他还因缘巧合回到了此处,不是有心人促成,有几人会相信。
“主人,他们在拖延时间,我们得快点儿动手才是。”白婉然着急道,“你看那边快成熟了吧。”
大家顺着她的放下看过去,只见波诡云谲的小镇上已经变了模样,所有的魂魄都汇聚一处睁开了眼睛。他们惊恐看着眼前一切,有人大笑有人大哭。
一名素衣女子赤足游荡在火海中,头戴一朵百花楚楚可怜,正是桑玦有过一面之缘的扇面美人之一的兰馨。
她口中吟唱着哀婉的小曲,左手挥舞着火把,很明显小镇异变那天晚上的火就是她放的。她被永久定格在这一幕,不得挣脱。
当她最后走到白塔的时候,她大笑着拿着火把冲了进去,里面的扇子瞬间点燃,白塔倾倒。
突然,有一道光从地底冒出,照亮了整个夜空,所有的冤魂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为飞灰。光柱中,一把画着桃花的折扇缓缓飘出,白色的底子上那花瓣鲜艳欲滴,仿若鲜血勾勒而成。
“走!”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桑玦和何朔两人悄悄恢复了灵力运转,转身含了一把丹药,朝着光柱御剑而行。
那修士睚眦欲裂,这两人竟然没有被定住灵力,他一把抓过旁边的白婉然,“咔嚓”一声扭断了她的脖子。对着她不甘的目光轻轻道:“既然是我的女儿,那么就为父亲寻宝尽一份力吧。”
他说完看向远方:“还有我的儿子,哈哈哈哈,就用你们的血开启禁制!”
桑玦飞在空中,突然想到:“我们该往外面飞啊?”
何朔拉着她快速往光柱前飞,他冷冷道:“这本该是我的东西,绝不能让他得到,如果我们最后还活着,这东西送你。”
桑玦不由看向那光柱,如此大的阵仗,定然是法宝无疑了。那可是法宝啊,她想着就有些意动。
“桃花扇,挺漂亮的,谢谢师弟了。”桑玦心中热血沸腾,大不了冲破封印放出天火,九死一生得件法宝也是值。
何朔哪里有这般好心,他自知自己肯定不能逃出去,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若是师姐出事,师父肯定会知道,他们活着的希望也会更大。
光柱中那件宝物娘兮兮,他才不想要呢,哪怕本是他应得之物,给了桑玦也不算利用她。
总之桑玦虽好,但哪有自己的命重要呢?
“桃花扇,果然是真的,我何苗总算能出人头地了,看谁还敢看不起我!”那修士双手一挥,带着万千血红虫子大军铺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