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出了村中的异样,还未等到药效消失,我便先行从袖中散出了解药,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村民们就察觉到身上那被束缚住的感觉消失了,又在原地试着活动了几下,确定药效已经彻底解开以后。
“杀了他——!”人群中再一次响起了呐喊声,所有的村民也全都虎视眈眈的转过了身,步履坚定的朝着那瘫坐在地上的男人围了过来。
“杀了她!杀了他—!”村民的呼声越来越高,那男人自知难逃厄运,倒也不再挣扎,认命的抱着头蜷缩在地面上,脸上充满了惶恐与懊恼。
“住手!”我再一次迈步上前,挡在了那男人的身前。
“滚开!就是你们这些外乡人把我们近官村搞成了这副模样!滚!你们这些人全都滚出我们村子!”几个情绪激动的村民拨开人群,义愤填膺的朝我挥舞着手臂。
淮绶正欲上前阻止,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下来。“我来此是想要帮助大家,并非与你们大动干戈,眼下真正的凶手也许就隐藏在近官村之中!
的确这人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可是他也只不过是犯人手中的傀儡,杀了他并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就先将他关押在牢房之中,等到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再把他交给衙门也不迟!我想大家也不愿意再看到村中有无辜的人丧命了吧?!”
这话一说出口,所有的村民全都停下脚步,面面相觑着不知要如何回答,我看出了村民脸上的犹豫,便继续开口道。
“既然蛊虫的来源不明,那么也很可能除了村东头的那口井之外,还有别处我们并不知晓的地方也被下上了蛊虫!刚巧本人对医学还算有所研究!
为了保证村民的安全,不如大家先回到家中取少许平日里吃食的口粮,米面分别装到不同的布包里拿到这里给我,等到我验证食物五毒后,大家才可放心放心食用不是?”
我微微放缓了语气,再一次劝说道。村民们一听,这下总算再没人出来反驳,相互点了点头···“几位大人,我们都是些没有什么文化的粗人,说话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人群中被推搡出来一个看起来还算斯文的年轻人,男人有些羞愧的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向我赔着不是,性命攸关,我也本没放在心上,随意的挥了挥手,也就此作罢。
“那,一切全听大人的意思,我们这就回家准备!回家准备!”那年轻人脸上展露出了喜色,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村民,再一次开口道。
这次还未等我点头,村民们就一窝蜂的涌了出去,急不可耐的朝着村里跑去···
“大人!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还未等我准回身来,瘫坐在院中的那个男人跪直了身子快速朝我挪了过来,点头磕地,口中不断的道着谢。
“我并非是为了救你,我想要的是事情的真相!”我的语气淡漠,并没有低下头来看那男人一眼,不管是有心之错还是无心之过,这种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不折手断的行为本身就足够让人感到不耻。
“淮绶,等下把这人暂且锁进牢房!”
“这···”淮绶的回答有些迟疑,他低头瞄了那男人一眼,又请求的在我耳边小声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径自走到了宅院的另一侧。
“王爷,我看这男人诸多狡辩,信口雌黄,很难让人相信!倘若那个他口中的送信人根本就是他为了保命而杜撰出来的,根本就没有那人!又或者他与那送信人根本就是同伙···
那我们岂不是中了他的诡计?村西头的牢狱路程虽不远,但也很难让我们时刻洞悉那人的行踪,不如就暂且将他关押在客房,方便我们监视查明!”
淮绶压低了声音,眼神很是警惕的望向四周。
“嗯,这样也好!那此人就交给你看管!”我点头应允道。
“是,王爷!”短暂的汇报完毕后,我们俩人又再一次站在了院中的长廊中央,淮绶一把将那男人从地上薅拽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将先前绑疫民时用到的软藤前后交叉的缠绕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没有多余的反抗,任由着淮绶讲他拖曳到了客房,拴在了床头柱上后,随手出门锁紧了房门,就连窗户也不忘栓上了锁链。
这边,我正好奇的在大堂中徘徊,奇怪?!先前那村长明明就在这大堂里,怎么突然就凭空消失了?!难道他还会遁地不成?!
这不由得让我再一次重新打量起这个看起来并不大的厅堂,这间屋子不过三十平左右的大小,正中央放置了一张硕大的圆桌,昨晚我们就是在这里用的晚膳。
大堂的正后面是一张不大的供桌,台子上铺着崭新的红色绒布,绒布拖曳至地,随着门外吹来的微风,轻轻摆动···供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两个用檀香木雕刻精致的牌位,在牌位之下则摆放着香炉、蜡竿和各种贡品。
一般来说家中祭祀供奉祖先的牌位理应供在祠堂,可是先前听村长说起过自家先父喜好热闹,最爱的就是在家中摆上一桌酒席,招待三两亲朋,把酒言欢!
所以在临终之前特意叮嘱后,日后要将供奉他香火的牌位放在饭堂正当中,我们也只是听之罢之,并没放在心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再看眼前这张供桌是愈发的诡异!
特别是那将桌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红丝绒布,正当我打算躬下身子一探究竟的时候,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