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暗巷内,将喽啰们召齐,于暗巷内抱着武器排排蹲好。
老混混也不敢惫赖,“……不过昨天傍晚回来的时候很高兴的样子,听伙计说,若没耳朵挡着,笑的嘴角能咧开到后脑勺。”
这本是一个能引起哄堂大笑的说法,但老混混缓和气氛的尝试彻底失败,反而招到怒目而视。丢了钱的苦主听说疑似小偷者如何欢乐,心再大的人也笑不出来。不过老混混也再次确认了心中的想法:这梁子结的够大,尼德三条咸鱼死定了,而自己以后又有一个精彩的故事可以吹牛哔了
“少扯这些废话,店里面的人各是几环?”
“一间小酒馆而已,还能有什么环数?”老混混不以为意的道:“十几个普通人,三个二环是头目,两个一环是侍从领班,没了。”
黑哥听罢沉吟不语,瘦高个狗头军师却是凑近压低声音问道:“你不会是想控制酒馆设伏?没必要吧?”
“但万一形成追击局面,动静闹大。必然惦记着我们的士顿家族且不说,这街面上大小帮派的狗鼻子更是一个比一个灵,到时候恐怕……”
说起来便是一条,黑哥等人身上也背着新鲜的案子。而黎明作案,当天晚上悄悄破几个老混混的门已是极限,第二日白天再于街面上嚣张招摇,怕是出不去这个金都城。
“这……”瘦高个狗头军师权衡片刻,亦倾向于鸠占鹊巢,以最小的动静完成任务。“但是往来客人怎么办?若不能让一切如常,那三个小崽子见情况不利,必溜之大吉。”
“我们假扮一下如何?想来大清早,客人当不会太多。”黑哥提出一个近乎异想天开的方案。
瘦高个狗头军师看了看左右同伴的面相和神情,不由苦笑,这招待客人的活也只能落在自己身上了。
而二人之所以越来越对只是有嫌疑的三条咸鱼下功夫,却是出一种疑邻盗斧的心态。越是整合前后信息,自由心证下,越是认定三条咸鱼就是贼偷。再配合上喽啰们的希冀目光和胸中怒火,二人仿佛想要翻本的赌徒不断下注。
而旁听至此的老混混亦是大感新奇刺激,对这个替换的方案赞不绝口,并表示愿意配合一二,暗中想的却是以后吹哔可以有更多细节,更增说服力。
三人又商量了几个细节,便就此敲定。
老混混当即按照计划,带着几个面生的喽啰进店找茬,理由亦是现成的:早餐吃坏肚子,叫你们管事出来理论。以此吸引人店内的人看热闹,然后一网打尽。
瘦高个狗头军师则带着几个人去堵后门。
待店门口传来事成的信号,黑哥带着余者贴墙根溜入,果然看到几个一环二环被轻松控制住,而普通人雇员亦有自觉,整齐的蹲在墙角瑟瑟发抖,仿佛待宰的羔羊。再将后院客房清查一遍,抓出几个杂鱼,便算彻底完成控制。
接着一伙人各自找地方埋伏,瘦高个狗头军师和几个面相略善的家伙扮做侍从,而老混混坐在最靠门的位置作为望哨,顺便大吃大喝限时免费的食物,当然倒过来说也行。
至于那些俘虏,虽然许诺听话便可活命,也不会弱智的给于信任,全绑了丢在后面看押着。
三四拨吃早餐的散客过后,假扮侍从的几人越发顺手,至于多嘴询问侍从换生面孔的客人,全由瘦高个狗头军师应付。
而这样顺利的局面让瘦高个狗头军师安心之余,甚至生出混不下去就开酒馆的念头。不过很快,他便被叫去后院,看到两个男女仆从打扮的俘虏虾米般跪倒在地,显然是腹部挨拳。
“这两个似乎有货,你来问问,我心情不好手重,怕弄死他们。”大马金刀坐在后院正中的黑哥如是道。
这里便不得不说乡巴佬贵族身上的一些臭毛病,平时在领地对着领民作威作福惯了,下人也养出些狗腿子气息。这两个随着吉尔森来金都城的男女仆面对此等情况,完全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居然想搬出贵族头衔震慑宵小,结果却是泄了吉尔森的底并彻底引起怀疑。
瘦高个狗头军师也不含糊,摸出一瓶药剂,猛掐双腮给这男女仆从灌下,又对着头部稍稍施法。在药物的控制下,二人成了有问必答的状态。
不过只是问清吉尔森极其家族的底细,却有喽啰慌忙跑进后院,低声道:“来了两个厉害客人,似乎知道这里的情况,我们怕应付不来。”
黑哥和瘦高个狗头军师对看一眼,点点头。前者继续审问,后者起身去大堂应付。
却说大堂来的这两位客人,好巧不巧正是尼德出身家族的长辈。一个是气系六环的族老提弥,一个是气系三环,上任管理这间酒馆中层管事。
来此的原因不是秋收庆典,那种东西对于政治地位与乡下村长差不多的衰落男爵家族关系不大,而是为了前几日尼德送回的情报概要与提出的脱离家族的要求。
吉尔森的弗莱明家族对当年的事情和后续的发展只是隔岸旁观,知道概略却对各种细节不甚了了。但自家事自家知,对于当年种种,因克鲁弥顶缸而顺利继承爵位的现任家主如何不清楚。之后的因故搁置的脱罪计划和对尼德的冷落,皆让现任家主对克鲁弥这个名字生出万分复杂的情绪。
且更让其心中不安彻夜难眠的是,居然从尼德这里得到提及克鲁弥的情报,且情报内容是有气系强者去隔壁家探问自家的情况!!
这究竟是有意的试探或敲打还是纯粹的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