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现在是白天,衙门由官员当值,处理的都是凡人事务。在钱珏的建议下,便由钱珏伪装成南越国的御史,颜劫扮作她的护卫,正大光明地走进衙门打探消息。
钱珏作为南越国的皇位继承人,自然有不少隐藏的身份。
她从衣带中拿出一份文牒和一枚小小的印信,笑着说道:“现在我就是南越国的御史了!你可别因为它只有五品就小看这个职位,御史可是地方官最畏惧的。他们有风闻言事之权,地方官员稍有不周,御史便可以参上一本。有这枚印信在手,我们大可以在衙门里横着走,无所顾忌!”
颜劫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一个公主降级作了御史,居然还挺高兴。要不,你也给我封个官做做?我活了这么大,还真没尝过做官的滋味呢。”
“想得倒美!你这副模样扮作官员,谁会信啊?你呀,还是用原来的身份好了!”
颜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无奈地答应下来,他这身装扮,还真只适合扮个护卫……
南越国的衙门很是奇特,大门终日关闭,门前也没有衙役看守。这一点与其他国家大不相同,至少,颜劫走过的地方,衙门白天都是要开门的。
按照钱珏的说法,这是为了显示朝廷的态度。南越国崇尚“无为而治”,闭门办工就是为了不干涉百姓的正常生活,避免出现扰民之举。
钱珏来到门前,冲颜劫努了努嘴,示意他去开门。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的身份是个护卫呢?颜劫只能乖乖上前,握住门环轻轻叩击起来。
他叩门的频率很是奇特,始终保持三长两短的节奏,不断重复,如同在敲锣一般。
按照钱珏的说法,这是在表明身份。
在南越国,由于所有衙门都紧闭大门,因此到衙门办事就必须叩门,如此一来,叩门的方式就大有讲究了。
南越国的律法对不同身份的人叩门的方法有严格的规定,任何人都不能混淆。平民百姓如果用官员的频率叩门,那可是要按滋事罪论处的。
颜劫叩门完毕,便后退两步等候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门轰然敞开,一队衙役簇拥着一名身着绿袍的堂官走了出来。
颜劫抬头一看,只见那堂官四十岁上下,面色黝黑,一双眸子却是炯炯有神,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
他看了颜劫二人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在惊讶何以这二人看起来如此年轻。不过他为官多年,养气的功夫很足,一转眼便恢复了平静,拱手向颜、钱二人问道:“敢问哪一位是御史大人?”
钱珏上前一步,递上自己的印信,笑着说道:“在下就是。”
那堂官仔细检查了钱珏的印信,确认无误后,将印信双手奉还,说道:“二位请到堂内叙话。”
钱珏看了颜劫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堂官向衙门内走去。
走入朱漆大门,颜劫这才有机会打量衙门内的景象。
衙门占地不大,穿过大门便一条宽阔的大道,青砖铺就,平整干净,显然是常年打扫。。
青砖大道的尽头便是衙门的公堂,堂官每日坐堂办公便都是在这里。此时公堂中门大开,两排衙役依次排列在道路两旁,作出迎接的阵势,看起来很是威武。
那青袍堂官与钱珏寒暄了两句,便例行公事一般地领了二人在公堂中走了一圈,随后才带他们到迎宾室。这迎宾室地方不大,但装饰考究,房间里还点了薰香,令颜劫倍觉舒适。
钱珏却是习以为常,她与堂官分宾主落座,颜劫则与另一位师爷模样的人立于二人身侧。
这青袍堂官待钱珏用过茶后,终于开口说起了正事,一张口便直奔主题,道:“敢问御史大人,可是为临山城的困境而来?”
县令此言一出,颜劫顿感讶异。要知道,他之前曾经与坐镇衙门的刘姓执事谈过,按照刘执事的说法,村庄被屠的消息被严密封锁,就连临山城的地方官员也者不知情。没想到这位堂官消息居然如此灵通,一张口便道破了机密。
“不错,本官正是为此而来,”钱珏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据本官所知,此事目前尚属绝密,朱县令是从何得知的?”
原来这堂官还是个县令,难怪穿着绿袍呢!颜劫把目光转移到这位县令的身上,他心里很好奇,这位貌不惊人的县令大人,怎么会知道被修士封锁的消息的。
只见朱县令叹了口气,说道:“在下做了临山城十年的父母官,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封锁消息,又怎么能瞒得过我呢?三个月来,临山城所收的过路税锐减九成,城中的物资供应几近断绝。若不是我察觉不妙,及时调拨仓储物资,并命人假扮成村民与城中各家商户正常交易,哪能瞒得到现在?不过,城中物资毕竟有限,再这么耗费下去,再过旬月,城中就要开始恐慌了……”
这个朱县令倒是精明,能够透过现象找到问题,算是个能吏了!钱珏暗暗点头,又问道:“如今城中局势如何?”
朱县令苦笑道:“消息一直都在封锁当中,百姓或许有人会产生疑惑,但没有得到证实,也都不了了之。”
钱珏松了口气,又问道:“那城中的仙官现在何处?”
朱县令道:“都已经走了……不仅是天机宗派驻本城的仙官,就连那些临时歇宿在城中的修士也都撤离了……”
“什么?都走了!”一旁的颜劫顾不得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