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胡子是假的。”茌好说,“不知道用什么粘上去的,还有脸上的皱纹也是用什么粘出来的。”
梁君微眸中闪烁着异样,眼睛盯着范爷。
范爷十分不自在。
竟然被看破了,难道是哪里漏出了破绽?
心底生出疑惑,他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手去摸胡须。
他一旦动手摸了,那不就不打自招了。
“茌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怀疑老夫的身份有问题?”范爷虎着脸,怒目而视,“老夫和你哥哥是忘年交!若是你不欢迎老夫,就直说,何必说出这等话语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得端住,不能泄了气。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脸上的这个胡子虽然是被他用特质的胶水沾着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掉的。
但是怕就怕,这些人上手扯。
一旦上手扯了,肯定会发现破绽。
茌好冷嗤一声,“我才不屑于说谎呢,有本事你就让我扯一扯。”
“这怎么行?你不知道扯胡子很痛吗?就像女人被硬生生扯了头发一样。”范爷才不答应,立马就拒绝了。
“不让我扯,明显就是假的了。真的胡子就算扯了一根也不会多疼。”茌好道。
“你又没胡子,没扯过怎么知道?”范爷仍然不愿意承认。
“呐,我扯了自己的头发,所以知道!”茌好摊开手给他看,竟然是扯了一根头发。
“可是胡子和头发怎么会一样?你感觉不痛,未必我也感觉不不痛。”范爷垂死挣扎地说,暗地里审视两人的反应,思索着自己究竟是要逃走呢?还是逃走呢?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人识破他过,想不到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简直是不可思议!
“呵。”茌好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江北帮一众人作壁上观,在一旁看好戏。
梁君微手下的人全部都围了过来,警惕地围着他们。
范爷想要离开都没机会了。
吴阳拦在梁君微面前,“主子小心些。”
“用得着这样吗?老夫又没有做坏事。”范爷无奈地说,眼睛观察着四周,默默地计算着自己成功离开的可能性。
可是计算下来,不管怎么算,都没办法成功离开。
就算能成功离开,也要付出极大代价。
这些护卫看似站得很开,却各自联合,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范爷就如同网中之鱼,瓮中之鳖,难以逃脱。
看茌好笃定的神色,再看梁君微毫不犹豫的眼神,范爷有种感觉。
逃不掉了。
呜,竟然就这么暴露了,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你为什么要假扮茌……哥哥的好友?”茌好原本想直接称呼名字,但是到了嘴边还是改口了。
在外人的眼里,她这个身体毕竟是茌家的血脉。
而范爷明显是知道事情的真相,若是她直接称呼名字,有些不好。
“我没有假扮呀?”范爷自称也换了一个,摇着头说,“我的确是茌骅的好友,我没骗你们。”
“你该不会是这个样子认识哥哥的吧?”茌好开口问。
看范爷的神色,不用他回答,众人都猜出来了。
“你多少岁?”梁君微不着痕迹地站在茌好的身前,有意无意地保护着她。
范爷神色讪讪的,不说话。
吴阳道:“让他扯了胡子,恢复真面目就可以看出来了。”
众人灼灼地看着范爷,就连程霸天都很好奇,迫不及待要看看。
范爷无法,自己不管怎么否认,这些人认定了自己是易容的,怎么都说不通了。
他叹一口气,“我这需要专门的药水才能卸掉,所以我要去拿一下药水才行。”
他瞅了一眼马车所在的位置,心里暗暗思索着,也许可以趁机逃走。
可是吴阳马上就开口说:“药箱就在马车上吧,我去帮你拿。”
梁君微一听到马车二字,脸色变了变,心情顿时不好,看向范爷的眼神变幻莫测。
这个男人和好儿在一个车厢内待了这么久!
我的刀呢?我要把这个人杀了埋了!
咦?茌好猛地转向梁君微。
“梁大哥你怎么了?”她感觉他的心情很不爽,还带着杀意。
梁君微对她宠溺地一笑,“没事。”
他心底却在想着:只是在思考杀人埋尸的可能性而已。
范爷感到一股杀意,浑身僵硬了一下,之前那股子傲气顿时也没了。
“那就劳烦小兄弟了?”他对吴阳一笑。
吴阳不屑看他,径直走到了马车面前,掀开车帘,扫视了一圈。
“嗯?”
“怎么?”梁君微皱眉,“没有吗?”
“奴才不知道药箱被放在哪一个角落里的。”
马车三面都有座位,作为底下都有格子可以用来装东西。
还有马车底下,也有一层格子。
“那就都找一找。”梁君微道。
吴阳点头应诺。
“等一下。”茌好连忙阻止。
这座位底下可还装了她的不少东西。
比如衣服,比如肚兜……
见到梁君微疑惑地看着自己。
茌好连忙指着草枝说:“草枝知道放在哪儿,让草枝去拿。”
草枝理所应当地站了出来,“奴婢这就去。”
梁君微眸子里面划过疑惑之色,但是看茌好这般,就自觉地不再多问。
吴阳很懂眼色地退到一边。
作为围观者,江北帮三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