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枝双手一顿,微微侧头,看向掌柜的,“这些人摆明了是要赖在江意楼头上,既然是我们江意楼生意红火,惹着人的眼了。陈掌柜有别的更好的建议让这些人放过我们吗?”
陈掌柜抹了抹汗,有些迟疑,“这……”
这两人明显是无赖,江意楼的生意好,若是真被这无赖给污了名声,这生意怕是要毁了。
他作为一个掌柜,自然有些束手束脚。
其实,草枝心里十分紧张,只是强作镇定。
说话的时候几乎要哆嗦几下。
但是想到茌好的话,她就心生一股勇气。
见陈掌柜没话可说,草枝拿着刀便要砍下去。
都已经临近躺着那人的手臂,刀刃已经碰上了他的衣服时,陈掌柜又连忙拉住她,“草姑娘,你还是不要莽撞了。”
草枝脱了他的手,“反正他不是死了吗?我最多也就是毁坏了尸体,就算拉去官府,也总不能要了我的命。”
一面说着,他一面观察着那躺着之人。
见他悄悄的睁开了半只眼,便趁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身上砍去。
“啊!”那躺着的人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叫,如同一个弹簧一般,唰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竟然直接蹦到了桌子上。
“救命啊!杀人啦!”他在桌子上惊慌地叫道。
周围的人一看,顿时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了。
这些人果然是来讹诈的,这人一跳三尺高,哪儿像是中毒要死的模样,分明是装出来的。
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那站着的汉子面色又白又青,狠狠地瞪了一眼跳在桌子上的人,低咒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然后便不顾那人,推着人群并要往外走。
陈掌柜连忙让跑堂的小二全都过去拦住了他,“不要让他们跑了!抓住他们送官去!”
草枝见事情差不多了了,便功成身退,拿着两把刀,往后面走去。
看热闹的人没人敢阻着她,一个个都给她让开了路。
那跳上桌子的人,终于反应过来,脸色也白了几分,看着周围挤挤攘攘的人。
又听见陈掌柜说要送他们去见官,顿时慌得不知所措,踩着桌子,直接跳到另外一个桌子上,弄得桌上摆的砂锅碎了不少。
也是合该他倒霉,跳到第三张桌子的时候,砂锅里面的汤汁油水过多,滑溜溜的,他一脚踩上去,一棵倒仰摔在了地上。
要不是旁边有人反应快,扶了他一把,他的脑袋定要撞在了凳子的尖角之上,就算不血溅当场,也要将头撞了一个大凹坑,撞出个脑震荡。
一个小二连忙上去将人拿下,周围的人也帮着他。
先逃跑的那人也在围观者的帮助之下,阻拦下来。
这乱了一场,桌子椅子都乱七八糟的,砂锅也坏了不少,也不好再让那些客人继续回去吃,只能上新的。
暂不提前厅陈掌柜忙着让人绑了讹诈之人去见官,还要安抚顾客,给客人们重新上菜。
却道草枝掀开帘子,疾步走到后院,浑身上下一下就松了下来,仿佛身上被去掉了一个沉重的担子。
香梅正站在帘子后面,端着一杯水。
见她进来,忙给她倒水,又给她递帕子擦汗。
“草枝你还好吧?”香梅关切地问道。
草枝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出来。
身上也有些发软,发出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我还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香梅见她这样,心中叹气。
原本她想自己去的,可是小姐说,还是派草枝去比较好。
草枝力气大,就算是那人突然反抗,她也有反抗的余地。
香梅小心的扶着她回到院子,又给她端了一些吃的,让她好生休息。
回到茌好所在的包厢。
“小姐,把他们送官有用吗?不如先把他们扣押着,去禀报给大少爷,让大少爷审问一下幕后主使,再去送官。”香梅忧虑道。
茌好摇了摇头,拒绝了。
“这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抓住,如果我们不送官,私下审问,出了事情那幕后主使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且,若是私下审问,就算没出事,那幕后主使难道还不能搞出事情吗?
竟然敢让人来闹事,那背后之人若没点背景可说不过去。
“那就这样放过他们了?”香竹气呼呼地说。
这些人也太可恶了,竟然要诬陷江意楼做的吃食有毒!
而且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若不是小姐设计逼迫,那人又拖着不愿意去医馆,就算是客人们相信他们的吃食没有毒,也不喜欢在这种闹剧之中吃了。
香梅看了一眼茌好,见她目光悠长,似乎在想什么。
她迟疑了一下,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本来想问,若是那人不相信草枝会砍下去怎么办?难道要真的砍下去?
转念一想,她又想到,就算那人就算不相信,或者说不怕。草枝真的砍了下去,就算是昏迷之人都会有反应,何况是装死之人呢。
能忍住疼痛不怕死的人,谁会大材小用用到这个地方来?
事后,梁君微到了晚上才知道。
他心底有些不爽快。
好儿这边出了事情,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尽管暗卫说是茌好让他们不要通知他。他还是避免不了有些迁怒。
虽然没有惩罚他们,却也将人换了,让他们去执行别的艰苦任务去了。
要知道,在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