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夫开了药方子,让同行而来的药童回去捡了药,先轻微量的给茌好试了试。
茌好喝下药以后,先是舒展眉头,但是随后,便痛得更加厉害。
她双手按着头,面色卡白,满头大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啊,好痛!
头要裂开了!
茌好抱着头,痛得她想要在床上翻滚。
可是,她的身体麻木,让她只能轻微的颤动,连翻滚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茌夫人一面给她擦汗,一面焦急难耐地问贾大夫道:“贾大夫,好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得更疼了?难道是毒发了吗?”
“不是毒发。”贾大夫说,他的眸色有些深沉,“也许,事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他让众人按住茌好的四肢,抽出银针,在火上燎过以后,一根根认真仔细地插在她头上的穴位上。
茌好的力气很大,按住她足足用了四个粗使婆子,才勉强让她没有动弹。
这还是她僵直的情况下。
若是正常情况下,也许八个人都按不住。
茌夫人被贾大夫的话吓着了,“难道贾大夫发现是哪种毒药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紧接着开口说:“难道,是没有解药的?”
她不得不这么怀疑。
若是有解药,为何贾大夫会说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这毒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没解药,只要有解药存在,他们是想方设法也要给好儿解了毒。
贾大夫心中有些憋屈,自己竟然一开始没有发现这么重要的事情。
也幸好他没有下重药,只是轻微分量的药给她试了试。
不然这次茌大小姐就不是疼痛不已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他毕竟是个老手,很快就稳定了自己的心绪。
给茌好扎好了针。
茌好头上脸上扎满了针,像一个刺猬一样,终于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也许是疼痛过度,她的意识竟然清醒了过来,不像之前木木的,脑袋也不再一片空白。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雪崩的时候没有逃脱,被埋在了雪底下一样。
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血液也凝固了,流动得十分慢。
她可以隐隐约约听到外界的话。
听到自己竟然是中了毒,却有些不信。
若是真有毒,她不可能没有发现。
而且,她就算把毒药当饭吃,也不可能会中毒。
所以定然是别的原因。
她有些惶然。
难道是因为我的灵魂与身体不切合,身体无法承载我的灵魂,所以用了一年半载就崩坏了?
这是最坏的一个原因。
若真是如此,那么除非神仙出手,不然平常手段是救不了的。
耳边。
她突然听见贾大夫又说话了。
“茌夫人,不知你知不知道蛊虫。”
“蛊虫?你是说南蛮那边的那种?”茌夫人深思,“难道贾大夫您认为好儿是中了蛊?”
“如果老夫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如此。刚刚老夫熬的药就算无法解毒,却也绝对不会对身体产生害处,只会滋补身体。”贾大夫的声音带着凝重和深沉。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和这么一个小女娃儿有这么大的仇恨,竟然给她下了蛊。
而且,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蛊虫应该是传说中的绝命蛊。
绝命蛊并不是一般的蛊虫。
这种蛊虫没有母虫和子虫之分。
它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杀人。
绝命蛊本身不带毒素,而且也不会让人中毒。
它只会钻进人的脑子里,慢慢地吃掉人的脑子,让人先变成傻子,然后慢慢死去。
当然,大部分人无法承受会啃噬的痛苦,都是自杀的。
听了贾大夫的解释,茌夫人心中抱有侥幸地问道:“贾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好儿怎么会中绝命蛊呢?好儿这孩子性格好,与人为善,又不曾树下敌人,谁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害她?”
贾大夫心又不忍。
“我也不确定,说不定是我猜错了,可能只是症状有些像的其他病吧。”
虽然,茌夫人听他这么说。
可是她心底却明白,若是没有七八成的把握,贾大夫是不会说出口的。
话说回来,她在想,也许下毒的不是好儿的仇人,而是茌家的仇人。
脑袋仍旧在疼痛,茌好却没有再皱眉。
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
听清楚贾大夫所说的话,她有些诧异,自己竟然中蛊了。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可是,她动的幅度实在是太小了,就算有人看见了,也只是以为她痛得在颤抖。
茌好很无奈,只能努力控制着嘴巴发出声音。
脑袋之中的疼痛依旧没有减缓。
从来都是钻心的疼痛,茌好这一次却体会了钻脑的疼痛。
难怪她感觉像是针扎了一样,原来是有虫子在脑子里啃食。
可是她有些不明白,这虫子究竟是怎么进入自己的脑子的。
她的五感敏锐,若是从耳朵或者鼻子进去,她肯定会发现。
放在食物里就更加不可能了,她只要一尝就会尝出异味。
不对!
茌好突然一个激灵。
她睡觉之前喝了一杯水,那水味道有问题。
不过,因为她的味觉敏感,所以就算是同一锅出来的东西,她都能吃出不同的味道。
何况是白开水呢?
当时她只觉得味道有些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