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两根葱白切成丝,其余的部分切成小段,姜去皮切片。”茌好吩咐道。
草枝与她已经有了默契,她还没有说完,草枝就已经动手了。
在锅里加入油,烧热。
茌好摸了摸鲫鱼,外面已经干了。
只见她拎着鲫鱼的尾巴,从锅沿处,将放入了锅中。
锅里面顿时出现一阵阵金黄色的泡泡,发出滋啦啦的声音。
她盖上盖子,转头对茌说:“葱姜的味道这么香,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哼,我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喜欢除了姐姐做的以外的。”茌否认道。
她又转移话题道:“姐姐这道菜好久熟啊?”
茌好警惕地摇头,“就算熟了你也不能吃。我一共就做了两条鱼,一条给我舅舅送去,一条是我们的晚饭!”
“哦。”茌讪讪地说。
茌骅问:“好儿的舅舅来了?”
他是知道王家的人与茌好有关系的。
毕竟当初王家找来的时候,他也在场。
“中午的时候给我送请柬来,恰好碰到我给母亲做了汤,他有些嫉妒,便让我也就给他吃。”茌好掩嘴笑。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也许是这个三舅真的疼爱她亲娘,爱屋及乌,想把她亲娘没有得到的都弥补给她,所以对她亲近得很。
“姐姐一直说要给舅舅做,可是我们哪里来的舅舅?”茌疑惑,“不是说舅舅在我们出生之前就已经远游了吗?”
“你姐姐所说的舅舅是她亲生娘的哥哥,所以你不知道。”茌骅解释道。
“可是……”
姐姐的亲娘不是娘的丫鬟吗?听说是从小和娘一起长大的,是两小时后就回来的乞儿,怎么会有娘家?
但是她看到茌骅给她的眼神,她就没有多问,只咬了咬唇。
“啊!”茌轻呼一声。
“怎么了?”茌好还以为自己的锅里糊了呢,吓了一跳,赶忙打开锅盖。
茌见她首先是去看锅里,而不是没有关心自己,顿时有些委屈。
“姐姐,我嘴巴疼,你看锅里做什么?”
茌好一听,嘿嘿一笑,只能装傻,“儿你嘴巴怎么了?”
她定睛一看,茌的嘴唇竟然出血了。
茌骅也看到了,有些无奈,“要和你说过不要咬嘴唇,这下疼了吧。这个坏习惯早该改了。”
“哥哥你的错!”茌哼了一声,“哥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要去找嫂子吗?”
茌骅道:“我留在这里你偏让我走,我走你又偏要拉着我,那你到底是让我走还是不走呢?”
“腿长在哥哥你的身上,我就算拉住了你,你若是想走,走便是了!”茌口不对心。
明明不想他走,却偏不说。
见两人又来这般,若不是两人十分相像,的确是兄妹。
她都以为两人是情侣了。
不管他们,茌好打开锅盖。
咕噜噜,锅里冒着泡泡,已然煮沸。
“小火。”她偏头对婆子道。
“是。”
这葱酥鲫鱼还得用小火焖两刻钟,等到汤汁收尽,味道方才最好。
这段时间里,茌好自然不能浪费了。
茌好便做了一道麻婆豆腐以及鸡豆花。
她是两道菜一起做的。
鸡豆花听名字似乎是豆花里面放了鸡肉,和麻婆豆腐菜色有些重叠。
实则不然。
鸡豆花是一道四川地区特色传统名菜,将荤菜做成素菜之形,有“吃鸡不见鸡,吃肉不见肉”之说。
做这道菜,最关键之一便是制作鸡肉茸。
茌好让草枝把豆腐切块,自己则亲手炮制鸡肉茸。
首先,她取了四块新鲜鸡脯肉,将鸡脯肉去筋。
只见茌好将带白金的一面贴在木墩之上,然后用菜刀在鸡浦肉一头上开了一小刀,使肉和白筋分离。
她的手十分稳,也十分快。
把刀一平,一削,白筋便与肉分离开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茌好手边的四块鸡脯肉便去筋完成。
咚咚咚,咚咚咚……
茌仍旧在和茌骅闹别扭,就听见茌好这边发出一连串的巨响。
她诧异地看向茌好。
茌骅也感觉奇怪。
“好儿,你用木锤打肉做什么?”
别人都是用刀切肉,还不曾见过谁用锤子打肉的。
茌好道:“用刀切虽然方便,但是口感却比不上锤的。”
实际上,她更喜欢用手去捶。
可是之前试了一次,便被禁止了。
香梅说这样实在是太过于粗鲁。
先不说被人看见了会说什么,就茌夫人知道了,估计也过不了她那一关。
没办法,既然不能用手来捶,那就只能用锤子了。
茌骅皱眉,“那这样要捶多久才能捶碎?”
“用不了多久,一会儿就好。”茌好一边说,手上动作还不停。
锤子飞快地落在鸡脯肉上,空中几乎形成了残影。
众人只能看到茌好这里捶一下那里捶一下,好像在给人按摩一般。
茌骅心有怀疑。
可是马上,他的世界观就被颠覆了。
只见那几块鸡脯肉,在茌好的锤子底下,很快就碎开了。
用碎字来形容并不准确,应该说是慢慢地出现裂纹,然后慢慢地变成了茸状。
一刻钟都没有用到,几四块鸡脯肉并都成了红茸。
茌骅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嘴角抽搐了一下。
忽的,他对梁君微生出了一股同情之感。
这么大的力气,若是打在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