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寿宴的人不少,光是女眷这边就坐了十五六桌,每桌八个人,一共一百多人,把侧厅坐的满满当当的。
侧厅很热闹,除了各家夫人小姐以外,还有丫鬟婆子站在她们背后服侍。
侧厅与正厅之间是互相连着的,中间并没有门,而是用屏风圈了一圈儿阻隔着。
从侧厅这边看过去,隐隐可以看到正厅那边人影幢幢。
还可以听见,男客们小声交谈的声音。
不过这时候并不在公堂上,所以没有人谈论朝政之事,都说些fēng_liú雅韵之事。
虽说所有人都入席了,但是一时间却是不会那么快开席的。
所以在大厅中央的戏台子便有了用处。
一群女伶上去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茌好听着,觉得唱的曲调但是蛮好听,就是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她想:这应该是哪里的方言吧。
茌夫人因着茌好的缘故,得了王老夫人的青眼,硬是被拉着一起在一桌坐着看戏。
她见茌好面露疑惑,便笑着解释道:“这是江南一代的方言,俗称的吴侬软语便是这个了。”
茌好眨了眨眼,心里暗自嘀咕:这所谓的吴侬软语似乎和我知道的有些区别。上次去江南的时候,也没有听别人这么说过话呀,难不成是我忘记了?
实际上,倒不是她忘记了。
而是她所去之地虽然也是江南,却不是“吴侬软语”的发源地。
再加之,她即使去了江南,平日里除了心血来潮去收集食材,便鲜少出门、与人交往,又哪儿有机会听别人说方言呢?
“娘,这些姐姐唱的真好听。”茌沾了茌好的光,也坐在就近的位置。
她也没听过唱曲儿,所以对这个挺好奇的。
往年,茌夫人生病,茌家很少办事,就算办事,也不曾请过唱曲的,一般都是请的唱戏的。
王家的姑娘们与茌是坐在同一桌的,见她这么问,难免面露嘲讽之色。
这唱曲儿的女伶都没有见过,这茌家该有多穷?
近几年最流行的便是让女伶唱曲儿了,这京都里谁家办事若是不请几个女伶表演,脸上都不好看。
茌正期盼着茌夫人的回答呢?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那这个姑娘的神情。
现在王老夫人背后服侍的王亦梦和王亦宛恰巧正对着她们,顿时便看到了她们的神色。
王亦梦秀眉微微一皱,心里叹气:这些妹妹终究是有些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原本,今日专门将她们的席位安排在祖母不远处,就是有些缘由的。
王家这一代的姑娘们逐渐长大,一个个要慢慢相看起人家了。
王亦梦自己作为王家嫡长女,婚姻早有定数,无论如何都差不了。
可是,她这些庶妹,可就不一样了。谁家嫡母会给庶女安排多好的婚事呢?
祖母把她们这儿不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她们,相当于是通告京都的夫人们:我家的女儿们都快长大了,想要的赶紧下手。
其余的夫人们看到了,自然就会暗中观察这一桌的女孩儿,挑拣着合适的,看能不弄与自家的次子或者庶子相配。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这些妹妹都不懂得表现,反而面露不雅,平白让人笑话王家。
王亦宛想的没有王亦梦这么多。
对于她来说,自己和自己的父亲母亲以及哥哥妹妹,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庶女,平日里就爱争宠,麻烦的很。
她们能嫁得好能够帮衬家里最好,嫁得差了,也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毕竟她爹是嫡次子,上面还有一个大伯顶着呢。
茌好注意到那些人充满恶意的情绪,便对茌说:“妹妹你喜欢的话,等我们回去了,就请几个回去唱给你听好了。”
她想着这女伶应该不会太贵,她那儿存了不少钱,一直没怎么用,请几个女伶应该还是够的。
“真的?”茌期待地看向茌夫人。
茌夫人微微偏头,扫视了一眼那些面带嘲讽的姑娘,轻轻点头,“过段时间就过年了,家里请一些女伶和唱戏的回去,也热闹一些。”
“谢谢娘。”茌小声地说,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戏台之上,女伶仍然在上面唱听不懂的歌。
巳时末,厨房开始慢慢地上菜。
天气很冷,从厨房把菜端过来,已经是冷的了。
所以,在端到前面来的时候,要在旁边的空房里设置的蒸笼里过一遍。
虽然这样味道会差一些,但是冷的味道更差。
不过吃饭前,王老夫人站起来,说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
那便是,宣布茌好的身份。
没错,等了这么久,王家终于还是不愿意隐瞒下来,决定把茌好的身份宣布出来。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好奇地看着王老夫人拉着的女孩。
这女孩是谁?怎么被王老夫人拉着?看起来很陌生,好像没在哪儿见过。
不过有些人又觉得茌好和王老夫人十分像,难不成是王家某个儿子流失在外的私生女?
可是这隆重介绍的样子,又不太像。
只见王老夫人紧紧地握着茌好的手,说:“想必众位中许多人都知道,老身曾经有一个女儿。”
众人不由地诧异,许多不知情的年轻妇人小声地问旁边年长的妇人。
还有些人在王老夫人说话的时候悄悄议论。
“这位姑娘难道就是王老夫人的女儿,不过未免也太年轻了,才十多岁的模样。”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