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清楼。
文正卿看着眼前桌子上摆着的菜,口中的口水不断分泌出来。
鼻尖的香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怎么会这么香呢?
他眼前是三盘清蒸鱼,鱼做法十分简单,上面只摆了一些姜而已。
照理说,应该会到不会很好,鱼腥味十分重。
可是实际上,却与他想的想法,闻起来虽然仍旧有一些鱼腥味,但是却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甚至可以说,是那残留的鱼腥味混合着姜的味道,以及浅浅的酒味,诱得他满脑子都是这香味。
“少爷,您尝尝。”站在他旁边的是广清楼的大厨。
他是一个身高八尺的胖子,皮肤养得很白,脸上红彤彤油亮亮的。
头上戴了一根头巾,也是油腻腻的,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
他看着桌上的鱼,忍不住流口水。
作为一个厨子,对于吃食绝对是十分喜欢的。
美食不可多得。
他看文正卿仍旧不动筷子,便开口劝:“少爷,您快吃吧,不然冷了味道就没有那么好了。”
这方子他一得到手,他看了两遍,觉得有些不信。
这么简单的方子,怎么可能做出美味的食物呢?
可是,这方子是少爷拿来的,就算心里再嘀咕,他也必须做出来。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么简简单单做出来的鱼,竟然比他花费了大功夫做出来的还要好吃许多。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从前他们大多只想到了做鱼汤、炖鱼或者烤鱼。
完全没有想到过可以把鱼蒸熟了吃。
他只尝了一口,便被这鲜美的滋味征服了。
他敢保证,只要少爷吃了,必然也会被征服。
这样清蒸出来的鱼,带着米酒的甜美,实在是一绝!
文正卿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顿时睁大了眼睛。
我就知道,这鱼肯定能够征服少爷的胃口!广清楼大厨心中暗暗想到。
他见文正卿吃的欢快,心情好了许多。
便主动开口问道:“少爷,这方子是哪儿来的?也真是太精妙了,竟然想到了用酒和姜片来去腥味!这我以前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了这几个方子,我们广清楼又多了一样招牌菜,生意又必然会变好起来。”
自从那凝脂的方子泄露出去以后,广清楼的生意并没有往日那么好。
而且,外面那些人卖凝脂的价格实在是低,又确实比他们广清楼做的要好。
所以,那些专门为了凝脂而来的客人们,谁还愿意来他们广清楼这里等半天呢?
都自己买回去让厨房做了。
那些卖凝脂的还宣传了几个做菜的方子,只要不是个傻子,练习两遍都会了。
要不是这段时间,少爷不知从哪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菜方子,他们广清楼必然坚持不下去,哪儿还会像现在这样蒸蒸日上呢?
文正卿吃完了鱼,放下筷子说:“以后可就得不到新的方子了。”
广清楼大厨大吃一惊,“这是为何?眼看着我们广清楼生意变好,若是不然继续出新菜,只靠着这些熬着,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尤其是那炒菜方法的公开,让许多酒楼都做出了好吃的菜,他们广清楼要不是因着凝脂的存在,让别人趋之若鹜,早就被打压下去了。
文正卿啪地将筷子扔到了大厨的脸上,说:“别的酒楼没有这些方子,生意都能够越来越好,反而是你们,怎么得的越多,反而生意越不好了?”
“这别人家有新的菜方啊!”大厨叫冤喊屈。
“是吗?你当我不知道?他们的菜方子大多数都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为何他们能想出来,你却想不出来,这未必也太没用了些!”文正卿嗤笑一声。
他看着大厨的眼神凉凉的,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让大厨的全身如同堕入了冰窟,寒冷刺骨。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全身伏在地上,“少爷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奴才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少爷就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奴才一定研制出新的菜色来!必定不让少爷失望!”
文正卿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站起身来,走到大厨的面前,将手帕嫌弃地扔在了他的脸上。
他脚步停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少爷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最后一次机会你还不能够抓住的话,那你就不用再见到我的面了。”
说罢,他就抚了抚袖上的灰,拉开门走了出去。
大厨连连磕头道谢:“多谢少爷饶命!多谢少爷饶命!”
等到门啪地关上,只能向大厨一个人在包间里,他才浑身松软下来,像一滩烂泥趴在了地上。
他在地上趴了许久,直到身体重新积蓄了力量,还站了起来。
我不能认输!必须要想些办法。
可是,他的年龄已经大了,早就有些不中用了,一想东西脑袋里面就一团浆糊,哪儿还能想出新的方子来?
思来想去,他都没想出法子,只能低着头一脸苦恼地回到了大厨房之中。
茌家。
茌好听着香竹在自己面前抱怨。
“小姐,那广清楼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又偷了您的方子!奴婢看,他们就是故意的!不然好巧不巧,为何每次两种人争捧的特色菜都是小姐做过的呢?”
香竹实在是太生气了,脸上气愤得通红,若是广清楼的人在她的面前,他肯定要将他们抓成一个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