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深吸一口气,“小姐,您来了?”
“嗯。”茌好打量着香梅的脸色,“听说你病了?”
香梅忙说:“没有的事,奴婢没病,是香竹多虑了。”
茌好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有心事?”
虽是问句,脸上的神色却是笃定的。
香梅摇了摇头,正想说没什么,就被茌好的目光给堵了回去。
茌好盯着她的脸瞧,目光灼灼,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让她无法撒谎。
“小姐,你还记得前几日,吴阳过来送东西了吗?”
“自是记得,怎么?有问题?”茌好挑眉,“那镯子你也看到了的,我记得东西还是你收起来的。”
方嬷嬷还说了那送来的镯子是郡主在安抚她呢。
香梅说:“小姐,您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半路遇到了吴阳驾驶的马车?”
茌好点头,“只是我没看到。”
“那车里是有人的。”香梅抿着嘴说。
“梁大哥在里面?”茌好惊讶。
那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不是。”香梅摇头,“是喻家小姐。”
“香梅你是不是看错了?”香竹脱口而出。
香梅摇头,“没看错,不可能看错的。”
她当时认出吴阳,还没有打招呼,就发现里面伸出一个头和吴阳在说话。
那个人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但是她却立马认出来了。
正是那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喻家小姐。
“可能是路上遇到了,搭个顺风车吧。”香竹小心翼翼地看了茌好一眼,声音微弱地说。
“可能是吧。”香梅言不由衷地点了点头。
显然,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这里住的出门怎么可能不坐车?
就算是车坏了,又怎么这么巧就遇到了吴阳?
后面她专门让人去打听了,喻家可不在这边。
茌好看着她,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小姐?”香梅担心地叫了一声。
“嗯?”茌好回神,抬头看着她,叫几人都很担心的样子,便笑着说,“我没事,我只是在想那个喻家小姐究竟想干什么?”
她有种预感,外面的流言应当是喻家小姐放出去的。
为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逼梁大哥就范?
可是这样败坏了梁大哥的名声,梁大哥若是真的娶了她,以后便很难有多好的发展。
至少在官场上,还是很讲究名声的。
“小姐!”香梅无奈地加重了声音。
“我知道了,香梅你就是为这个闷闷不乐,神思不属的?”茌好摆了摆手。
香梅低着头,默认了。
茌好摸了摸她的头,“这事情还没有定论,你别过多担心了。且不说梁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就说父亲和母亲那边,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小姐,您不伤心吗?”香梅抿唇问。
“不伤心。”茌好双眸注视着她,肯定地说。
香梅不信,却咬着唇没再多说。
她心里发誓,一定要让人多去打听打听,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一定要让小姐早点知道。
她不想小姐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临近傍晚,往常这时候天还没有黑,可是因着下雨的缘故,外面灰蒙蒙的。
茌好对着房梁招了招手。
房梁上躲着一个人,是梁君微派来的暗卫。
她迟疑了一下,扯了扯脸上蒙脸的灰布,然后还是跳了下来。
“茌小姐。”
“梁大哥传信没?”茌好问。
暗卫答:“不曾。”
“什么都没说?”茌好声音淡淡的。
“是的。”暗卫违背了原则,偷偷地看了茌好一眼。
她心中本不该有什么情绪,但是看到茌好的脸,不由地对自家主子产生了想法。
她一直跟在茌小姐身边,是知道茌小姐做了多少事情的。
可是如今,流言蜚语都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了,主子都没个只言半语,一点儿消息都没露出来。
饶是再乐观,茌小姐也是女子,心里肯定也是伤心的。
茌好平时做吃的总会给她留一份,所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吃了那么多,心里总归有些偏向于茌好了。
茌好问:“还是不让我去?”
暗卫默然。
“看来外面的传言就算不是真的,也必然有关系,不然他怎么不敢见我?”茌好冷笑了一声。
她心中仿佛有一股火在燃烧,让她烦躁,让她火大。
“你给他传信,如果没有解释的话,我就把流言当真了,让母亲退婚去!”茌好冷酷地说。
虽然她信任对方,但是对方一句话都不一句,这就说不过去了。
暗卫点头,“是。”
第二日,仍旧在下雨。
茌好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只要每天练一练就可以了。
所以一般上午的时候练习,下午的时候都和司倩儿一起练习绣花。
虽然茌好绣得不是很好,但是好歹有个形儿了。
而且有个擅长刺绣的嫂子,学起来也更加方便。
“好儿。”梁君微出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梁大哥怎么来了?”茌好没有转头,便问道,“你不是忙吗?现在有空了?”
梁君微苦笑一声,“好儿你生气了?”
“怎么会?我为什么要生气?”茌好摇头说,“这世界上男子千千万,又不是非你不可,大不了就换棵树,为何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梁君微听见,脸上的无奈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