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马车快速地追了上来。
茌好远远地就马车的方向招了招手,车夫眼神极好,很远便看到了她。
于是,他赶紧收紧了缰绳,驱使马儿慢下步伐,慢慢停到了大树之下。
“大小姐,二小姐。”车夫叫道。
香梅和玉莲先开莲子从车上跳了下来,“小姐,你们是不是骑马骑累了?要不在此暂且休整片刻?”
说这话的时候,香梅眼神从那妇人身上扫过。
怎么会这么巧?竟然又遇上了。该不会是蓄谋已久吧?
她心里怀疑,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人,暗自警惕。
茌好摆了摆手,“我们不累,只不过在这里专程等你们。”
说着她指着树下的几人,“你们把东西腾一下,把他们送进城去看大夫。”
“小姐?”香梅心里不安,所以并不是很想答应,甚至还想出言劝说一下。
茌好摇了摇头,“有什么事之后再说,你们先去把东西挪一挪,另外把你们都被子垫在底下铺好,让车夫把他们送去回春堂。”
香梅见她语气坚定,尽管心里不赞同,却也没有拒绝,转头便去与车夫商量起来,又指挥草枝几个下车来,把东西挪到一个车上去。
他们一行人出来用了三个马车,一个马车是茌好她们乘坐的,一个是给丫鬟的,还有一个则是装她们用的东西以及一些应急的东西。
茌好让她们挪的自然是丫鬟们坐的那辆车。
那辆车里面有少许东西,腾出来也方便。
妇人几个一阵感激地道谢后,把板车拉到马车旁边,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来。
两个男人一人抬头一人抬脚,两个女人则帮着扶。
待看到车子里面垫得厚厚的被子的时候,他们心中更是感激不尽。
不过这时他们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记下这天大的恩情,发誓就算今生无以为报,来世也必定做牛做马报恩。
既然已经做了好事,便要好人做到底。
因此,香梅便又嘱咐了车夫好几句,让他们务必把人送到回春堂,不要慢待了人家。
同时,她又悄悄地把车夫拉到一边去,塞了一袋银子,大约有二十两。
然后小声嘱咐车夫说:“这银子你好生收着,到时候跟着他们一起进回春堂,若是银子不够,你便拿出来借给他们用。”
同时,一面嘱咐又一面警告他,“另外,你自己注意些,多余的话也别多说,多余的事也别做!你也知晓,回春堂和我们家关系好,你若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到时候被告了回来,你可没好果子吃。”
车夫连连点头,不敢不应。
上车的人只有两个妇人和一个男人,另外还留下一人,把他们用的板车拖回去。
毕竟做一辆板车也是要费不少银子的,本就是多事之秋,他们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可以浪费。
留下的那人给茌好几人又是一番道谢,说自己是那伤者的哥哥葛大刚,家住落霞镇红叶村。
又说自己家虽然没本事,但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尽管去红叶村找他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茌好虽然不认为他有什么能帮得上自己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葛大刚拖着板车慢慢往回走,茌皱了皱鼻子,感慨道:“姐姐,他们家也真是造孽,平白无故便遭遇这种事情,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遭了殃,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会留下后遗症。”
茌好眯着眼道:“重点还不是这个。”
茌听见她的话,纳闷道:“这个难道还不严重吗?”
“你忘了?这葛小刚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他未婚妻被抢了。”茌好叹气道,“而且是昨天抢的。”
“那又怎么了?等我们回去跟宁大哥说了,自然就放回来了。”茌蹙了蹙眉,很是不解。
茌好皱着眉道:“如今过了一个晚上,且不说人还在不在,就说人还活着,放回来也无法改变已经造成的伤害。”
“不……不会吧?”茌结结巴巴地说,“若是她死了,那宁家不是草菅人命吗?那些御史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太后娘家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大胆。”
茌好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摸着她的头说:“很多事情,只要没摆到台面上来,他们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对于有些人来说,平民百姓不过只是下等人罢了。”
就算是在现代,都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公平,更别说在这皇权社会了。
她是个怕麻烦的人,也不是个热心肠,所以一开始并不想多管闲事。
可是看到那些人明明累得浑身精疲力尽,都还要拖着板车,把人送进城里去治病。
她的心里便有些难受。
所以,最后她还是决定,既然看到了,便帮一把吧。
深吸了一口气,茌好看着远方,对香梅说:“你们去坐我那辆马车,我和儿骑马回去。”
说着,便拉着茌翻身上马。
香梅赶紧拦在马前,“小姐,不行!你们能不能骑马进城,不然老爷和夫人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
“你们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茌好扯着缰绳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
香梅苦笑道:“小姐,这京都里哪家小姐敢骑马在街上走?你怕是骑马进了城门,便有流言蜚语满天飞了。就算奴婢们不说,老爷和夫人也必然会知道。”
“对呀,大小姐,请您不要为难奴婢们了。”玉莲也拦在马面前。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