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撒一把糯米。”那位七安先生含笑指点着。
张家绸缎庄的老板半信半疑的撒了一把糯米。
“把黄酒拿来,取个小炉过来,”
这些都不难办,张家绸缎庄的老板依言做了。
那位七安先生问那做生煎包的小姑娘要了一只空碗,一碗葱花。
“先生……”那老板欲言又止的看着那位七安先生煮酒,不多时,酒香便漫了开来。
“现在该怎么做?”
“等。”那位七安先生倒了些黄酒在碗中晃了晃。
众人睁大眼睛往这里望来。
“先生,你今日是要煮酒喝么?”
“该不会是想煮酒引来酒客吧,说实话,这酒不怎么样啊。”
……
说话间,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哭五更》的声音,这种声音,不少小贩纷纷退了退,遇白事可是要退避的,不然触了霉头就不好了。
生煎包子摊也后退了些,众人皆退之后,便只有那位七安先生一人一桌在路边放着,一旁还有坐立不安的张家绸缎庄的老板。
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络绎不绝,或许是因着前些日子这位七安先生的手段,众人还不至于起哄,但都睁大眼睛好奇的往这里看着。
自城门口很快便涌入了一队送白事的亲眷,亲眷脸带哀戚之色,只是从仪仗的行事上看,似乎是哪家官户人家的亲眷。
“先生,可要避上一避?”张家绸缎庄的老板有些坐不住了。
对上一脸惊慌的张家绸缎庄的老板,那位七安先生起身:“你先到一旁吧!”
那位老板成功的轻舒了一口气,走到一旁:“先生小心。”
那位七安先生笑着点了点头。
敲敲打打的仪仗走到绸缎庄前,抬灵的人忽然脚下一晃,而后,难得一见的情形出现了,随着一身震天的巨响。
棺材翻了!
围观的百姓纷纷露出不忍之色。
“这是哪家的仪仗啊,委实真是……”
“从未听过架着棺材走到一半翻了的。”
“这可怎么办?”
有人惊呼一声:“这是大儒徐长山徐先生家的仪仗啊!”
“这是他才去世的老父啊,待到丧事办完,徐先生就要回家丁忧了,怎么竟出了这样的事。”
……
绸缎庄的掌柜越听脸色越白:他几乎可以肯定的,那一定是他的那一把糯米!是他的那把糯米划翻了抬灵的人,掀翻了徐长山先生父亲的仪仗,一想至此,他摇摇欲坠,几欲昏厥,摇摇晃晃间,还记得去看始作俑者,却见那位七安先生站了起来,径自走到仪仗队中,一位神色呆滞的孩童身前。
却见那孩童目光似是毫无焦距,被一个妇人紧张的护在怀中,在众人惊慌愤怒的神情中,他似是一个提线的木偶人一般站着,与众人格格不入。
“孩子。”那个七安先生走到那孩子跟前。
张家绸缎庄的老板本能的惊呼了一声:“七安先生!”
七安先生伸手拍了拍孩子的头,在那夫人愤怒的叫声发起之前,及时收回了手。
一枚铜镜出现在孩子面前,呆呆的面容出现在铜镜内。
“醒来,醒来,醒来。”那位七安先生拍着铜镜喝到。
神情呆滞的孩子直勾勾的盯着铜镜内看,而后,忽地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
“祖父!”
“勇哥儿。”妇人愤怒的神情转为错愕,而后,竟是欣喜若狂的抱住了孩子:“我的勇哥儿。”
走在最前头的一位眉目方正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神情诧异的叫了声:“勇哥儿!”
那孩子带着哭腔,叫了声:“父亲,我叫祖父,祖父都不理我了!”
“勇哥儿好了?”不多时,不少亲眷都围了过来。
老太爷去世的时候,正是勇哥儿发现的,许是受的惊吓过大,勇哥儿自此之后就似是失了魂一般,不会说话,不会笑,如傻了呆了一样,请了太医院的院正,却依然毫无起色,没想到今日,路遇了这么一个年轻人,竟就这般好了,这是遇上了江湖奇人了吧!
徐长山愣了一愣,看着眼前风姿出众的年轻人,身旁的幡布上写的东西是说他是一个阴阳先生吧,方才似乎听人叫他“七安先生”?
徐长山长揖而下:“某徐长山,今日多谢七安先生相救犬子。”
他人至中年,如今膝下只勇哥儿一个儿子,素日里自是颇为看重,勇哥儿也是讨喜,没成想居然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又逢老父出事,这几日,当真叫他熬的生生老了十岁不止。
“小事尔。”那位七安先生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一碗烫熟的黄酒,“你家真正需要医治的是你身后的那位,可要帮忙?”
身后?徐长山皱了皱眉,回身,正见的却是身后老父被撞开一角的棺材。
不等他答话,那位七安先生已摇了摇头:“路遇便是有缘,遇上我便是命不该绝!”
他出手极快,还不待徐长山出手阻止,已伸手推开了棺材。
这是个练家子,徐长山心道。这棺材的质地是用厚厚的金丝楠木所制,需要八人才抬得起来,可那位七安先生一伸手便推开了棺材。
“你要干什么?”徐长山还未出声,早有族人气的脸色通红,“长山,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将这江湖骗子扔出去打发了。”
“谁敢动七安先生!”有小姑娘的声音高呼出声,“七安先生从不骗人!”
“七安先生不是江湖骗子!”
“七安先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