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大侯爷所率的那三万剑士只剩下两万有余,被寒国大军围在中央,他们历经大战,又被追击百里,早已经疲惫不堪。但见到援军到来,他们又振奋精神,重新握紧刀剑,奋起反抗。
风将军凌于半空,嘶声笑道:“昆吾剑士果然天下无双,中了埋伏仍然能逃到这里,还有余力反攻,今日若让他们逃走,必然是一个大祸患。”
一旁火将军身着红盔赤甲,大声笑道:“哈哈,再厉害也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我们略施小计,就让他们全军覆没。”
林、山二将默然不语,但两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前方战场,嘴角生出一丝冷笑。
又斗片刻,姒庚金率领着剑阵恰如一柄尖刀般插入了寒国大军的阵中,两侧剑光闪耀,所有靠近的敌人全部被锋芒绞杀,立死当场。只有少数兽骑兵仗着身高力大,呼啸着冲了进来,但刚越过几名剑士,就有无数气浪从四面八方袭了过来。这凶兽虽然皮糙肉厚,但也抵挡不了昆吾神剑的威力,立刻鲜血喷洒,身体被切成了无数碎块。
寒国大军数量极多,几乎是大夏军的三倍,他们将大侯爷军队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姒庚金仗着军容整齐,剑锋利刃,几乎是正对面的冲了进去。
正当两军将要汇合时,风将军忽然笑道:“各位,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就交给我了。”他说罢急传军令,身后陡然飞起数千飞骑兵,座下都是身长数丈的翼龙兽,翅膀伸开时连成一片,遮云蔽日,连天空斗暗了下来。
众飞骑兵听从指挥,各自狂扇巨大的翅膀,一瞬间风沙走石,烟尘滚滚,大夏军队顿时陷入狂暴的沙尘之中,敌友不分,方向都无法辨别。
姒庚金大凛,暗道不好,这沙尘暴狂猛之极,大风之中还裹挟着无数山石,一旦被撞到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而且四周灰蒙蒙一片,他修为绝高自然不受影响,但是麾下剑士却实力不足,顿时被蒙了双眼,不仅军令无法及时传达,更会随时被天上的飞骑兵偷袭。
他还没想出办法来,已见到天空中冲下来数百飞骑兵,那翼龙兽睁大绿色的眼睛,冒出凶光,一双钩爪如铁铸的一般。贴着地面疾速飞行,所到之处,抓起了无数剑士飞入高空。
众剑士又惊又骇,只能疯狂舞动长剑。兽背上的飞骑兵冷笑一声,举起手中长枪朝下猛戳,那剑士猝不及防,顿时被贯穿了胸口,鲜血狂喷,没了气息。
短短几次冲杀,大夏军队竟然就折损了千余,损失惨重。
姒庚金看的心中狂怒,恨不能冲上去将这些飞骑兵一一斩杀。但他性子虽冲动,却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只过了片刻便冷静下来,急忙让身旁传令官吹奏号角,收拢阵型,两万剑士闻听军令立马合围在一起,剑光连绵,即使在狂风沙暴中都是岿然不动。
风易在外面看过去,那无数剑灵从风沙中透射出来,灼目非常。他一见之下,就知道大军已经无恙,虽然一时无法突围,但自保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他刚才本想冲上去帮忙,此刻却停了下来,重光瞳力穿过纵横数里,雄壮肃穆的军阵,遥遥看向尚在观战的火、山、林敌方三将。
又过片刻,火将军走到前方,其脸上红色的纹路发出淡淡的光芒,看起来十分诡异。他嘿嘿笑道:“风将大言不惭,费了这许多功夫,却连西域蛮夷都对付不了,看来还得本将来助一助势头。”他说罢猛地冲飞在天,从怀中取出一面旗帜,迎风猎猎飘扬,隐约可见上面绣着八条火龙,神武之极。
他在空中哈哈一笑,猛地将旗帜挥舞起来,一瞬间,旗帜上那八条火龙闪闪发光,仿佛活了过来一样。渐渐的,八龙图案发生了奇怪的变化,竟同时张开巨口,噗的一声的巨响,吐出冲天的火焰,仿佛洪水一般俯冲而下,刹那笼罩在昆吾剑士的头顶。
姒庚金率军此刻正与风沙大阵搏斗,还要提防不时从天上冲下来的飞兽骑兵,正僵持时,忽觉那飞兽的怒吼声渐渐越来越远,仿佛飞回了高空。姒庚金隐隐觉得不妙,还未来得及下令众人小心,便感应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滚滚而下,皮肤灼痛难挡,四周发出阵阵焦臭味道。
昆吾剑士连连惨叫,只是一刻就有数百人被烧伤,满地打滚。众军虽然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即使斧剑加身也不皱一下眉头。但烈火灼烧的痛楚却绝非寻常人能够忍受。
姒庚金大叫:“莫要冲动,赶紧祭出护体气罩。”
众军闻言才反应过来,忙收起神剑放出气罩在外,那一团团火焰巨浪仿佛炮弹一般炸裂在众人头顶之上,震的耳中嗡嗡轰鸣,连那风声几乎也听不见了。
这奇怪而迅猛的火焰借助风势,更是如烈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那火舌舔舐着地上的一切,连石头、泥土都被烧的劈里啪啦作响,有些温度极高处竟然烤得融化成粘稠的液体,众军不小心陷进去,立马血肉剥离,双腿只剩下森森的白骨。
姒庚金心中怒极,手中赤霄剑不断舞动,放出光华将那火势拦截在天上,但他一人之力却如杯水车薪。无奈之下,忽见一旁有一数十丈的土丘,他急忙率领众人登在高处,借助山势躲避。
火将军见敌人藏了起来,冷笑一声,忽的令左右擂鼓,身后轰隆隆冲出数百红衣人,竟是推出了无数黑黝黝的铁筒,皆用兽骑大车托着,远远望去,十分骇人。
风易不知这是何物,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