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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皮怪物的胃液有很强的黏着性,以及一定的腐蚀效果,所以,当文人逃回临时落脚的溶洞时,他的肩膀、颈侧、脸部已经被侵烂了一大片,还没复原多久的痛觉再一次自我封闭了起来,也因此,文人并没感觉到太多的痛楚,唯一让他极度不适的是,那胃液本身携带着的浓烈的腥臭。即便文人把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水中,还是觉得那种臭味正透过皮肤直往脑门上冲。
到后来,被熏得头痛欲裂的文人实在受不了,干脆嘴吧一张把自己直接浸死在了水里。
由于属于自杀,且主观上就不想让自己过于清醒,所以,这次假死状态维持的时间相当长。直到天气由热转凉,文人这才施施然醒转过来。
文人泡在冰冷的海水里,一点点搓着有些僵硬的手脚,此刻他反倒感觉神清气爽,隐隐还有阵阵香气飘进鼻端。
给手脚活血弄得差不多了,文人准备收拾一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物,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肩膀和脸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他对着水面做镜子,一点点将脸上的白痂揭了下来。
“什么玩意?”
他用手指轻轻的捻着手中的薄膜,触感滑腻,像一层半干不干的蜡油,而且之前闻到的香味也随着他的动作越发浓郁起来。
“还真是诶~!”
文人有点傻了,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脸上涂了这样一层东西,那就肯定是后天形成的,而直到他晕死过去前,唯一接触过的只有当地的原住民。那么按理,这东西应该是之前青皮人喷过来的那种臭到不能再臭的胃液,现在却变成了麝香一类的东西。文人觉得这反差也太大了,他想给这种变化一个合理的解释,思来想去,如果不归类于不可知力的话,那家乡地球上倒也有一个比较类似的情况,那就是抹香鲸和龙涎香。
关于龙涎香味道的描述,文人记得是甜香,跟眼前手中东西这种绵柔的清香相去甚远,当然,对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来说,味道若完全一样那才是奇怪。虽然不同,但文人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跟龙涎香一样的价值连城。鉴于当地土著的数量,这种香料根本无法量产,也就是说绝对的稀少,而稀少就代表着珍贵,珍贵那就是价值的象征了。
在地球上,不管是地理探索,还是物质合成,首先发现的人都有命名权,所以,按照传统,文人决定亲自命名这种香料,但他又懒得想名字,干脆就叫传奇龙涎香了。
“不管怎么样,这岛还是有些内容的嘛。”文人很快又来了主意,“既然你们不想和平共处,那就别怪我对不起你们了。”
说做就做,他快速将身上的破衣烂衫整理好,然后跑到山上,连夜开始找各种藤条以及软木,文人需要大量的火把,顺便还要弄一个专门收集青皮人胃液的容器,他的目标是在有生之年弄一吨的超级龙涎香出来。
很难想象一个人能这么的不长心,本来的目标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呢,又身陷囹圄,反倒自得其乐起来。
其实收集东西只是想找些事情做,因为文人潜意识里知道,他对这个世界很失望,他也不觉得在这样的世界中能增强自己的实力,然而,问题在于,他不老不死,又无法回归地球,绝望是会把一个人彻底逼疯的,而对付绝望的最好办法就是重新设立可达成的目标。
有了目标,文人的做事儿效率果然提高了不少,也不会再动不动就想着去死那么一回好挨日子了。
只是,山脚下的青皮人村落算遭了秧,基本上每隔几天,晚上不定时的,就会有一个神经病拿着火把跑到村口大吼大叫,吵得人不得安宁,而且村子里本来人口就不多,安排人晚上值岗三天两头倒还能凑合,但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劳动力白天不干活,以这个岛上土地的贫瘠程度来说,那就是等着挨饿。他们也下过圈套,把文人弄死了两次,但青皮怪物都是素食者,不吃肉,对于尸体的处理方式最多就是埋了算完事,但是文人现在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差不多折腾了快有两个月,青皮人也发现不对劲了,这时候他们再想把文人抓起来大卸八块,或者囚禁起来什么的,已经为时已晚。因为文人是智慧生物,同样的陷阱中一次都算是大限了,能有两次是因为他低估了本地这些原住民的智商,一旦把对手放在同等的地位上看待,文人做事儿那可就变回了最开始的风格——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
不得已,小村的村长,就是那个个头最高的青皮人彻底放下了成见,找文人好好的谈了一次,当然,这次谈话双方谁也没听懂对方说了什么,但表达和解的善意算是彼此有了一个共识。
有了一个好的开端,后面的事情就相对简单了一些,至少,他再拿野果逗弄村里的小孩时,孩子们还是愿意跟他交流一下的,前提是他必须拿出每人一个的数量,一旦分配不均匀,小孩们倒是不会找文人的麻烦,但会因为抢夺食物打上很久很久,基本一个上午什么也不用干,光看热闹就行。文人是真没想到,最开始的融入问题,居然以这样一种方式给解决了。
因为一直担心自己会人格分裂,所以,能有人交流,文人是巴不得的,即便对方说什么他听不懂,但他可以在沙滩上画画,然后记那些东西的发音,当他第一次用咔嚓咔嚓的声音说出野果的名字时,小孩们围着他高兴了好久。接下来的日子,文人几乎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