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王狗儿向朱老四疾跑而来,速度并不快,当他跑到朱老四身旁时,看到朱老四脸颊上的那一抹血色,胆都快被吓破了,赶忙从袖子中拿出一块绢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朱老四脸颊上的血迹
“陛下您没事吧”王狗儿担心的问道
朱老四此时从愤怒的心情走了出来转为异常的冷静,他摆手示意不让王狗儿处理伤口,而是来到箭羽旁,将箭羽拔了出来拿在手中仔细观敲
箭羽的做工很粗糙,看得出并不是出自军队之手,更像是山中普通的猎户所用是纪纲的余党还是自己听闻民间帮派明堂所谓他们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知道自己深夜出宫的人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人是宫中的人还是锦衣卫的人瞬间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朱老四的脑海中
“陛下,臣有罪!”当朱老四抬起眼帘看到的却是呼啦潮一片跪倒的军中老臣为首的便是黔国公沐晟和英国公张辅,身后的便是丰城候李彬,保定候孟瑛以及宁阳候陈懋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喝酒之后的潮红,想来他们在后花园内等候自己许久
朱老四缓缓搀扶起沐晟和张辅面带微笑道:”朕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有什么罪”说着示意身后的几位老臣起身
“陛下,请臣看一下”张辅看着朱老四手中的箭羽恭敬的说道
朱老四将箭羽递到了张辅手中,他看到了张辅眼眸中的慌乱之色
“万幸,没有毒!”张辅观敲了箭羽许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朱老四道
“还好有忠毅伯,不然的话朕就”朱老四幽幽说道
“臣有罪!”听到朱老四的话群臣都难掩尴尬的对朱老四跪下口中说道
“行了行了,朕这不是好好的这里不是宫里诸卿就不必拘礼了!”朱老四心中忽然有些厌烦听到臣有罪三个字对众人说道他忽然想到墨海对自己的称呼和墨海在自己面前全无拘礼的画面,心中对墨海的喜爱有多了三分,这自然是平日里他对群臣的拘礼看的太多突然出现一个对自己毫无礼数的家伙自然觉得又新奇又新鲜了
“让锦衣卫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对自己动的手”朱老四对身旁的王狗儿道
王狗儿点了点头依旧担心的看着陛下,心中想到等会回宫一定要太医院为陛下诊治一下,陛下的龙体要紧
眼下,朱老四又与众人说了一会话,叙旧自然是主题,当然孟瑛,陈懋和李彬这些老臣身体都不怎么好,如今喝了那么多酒自然也是支持不住,张辅让家中的仆人们搀扶着回到各自的马车上交给他们的家丁让他们回府好生安歇黔国公自然喝的也比较多和朱老四说了几句话,因为明日还要进宫见面所以话也不多
“来人,送黔公回府!”张辅看到朱老四的示意之后对身后的[仆人们吩咐道
张辅在府门口目送沐晟的马车远去,便转回身一路小跑的来到自己的书房
“让圣上受惊了!”张辅跪倒在朱老四身前恭敬的行礼说道
“行了行了你我君臣就不必那么多俗礼了,起来吧!”朱老四有些不耐烦的对张辅道
“今夜的事情你怎么看”朱老四对站起身的张辅问道
“有四点!其一对方消息灵通,其二,箭羽做工并非军队中使用这很耐人寻味不是军中就越会引起陛下对军中起疑,其三对方选择了陛下最放松的时刻动手,亭中当时只有陛下和忠毅伯在,周围并没有御林军把手,其四便是从目前来看对方只有一个人单独行动”张辅简单明了的将四点说了出来
这其中便很有讲究,说明张辅放在陛下的位置思考问题这当然不会引起朱老四的疑心,如若从一开始便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思考问题这便是作为臣子的大忌了
朱老四听着张辅的分析缓缓点头最后他补充了一点:”还有第五点,对方一人行动为的便是让朕对英国公府起疑”这一点朱老四能够说出来自然说明他对张辅的忠诚十分信任
“臣惶恐!”张辅对陛下跪拜在地说道
“起来吧,你是朕的肱骨之臣,原来是,现在是,未来更是!”朱老四将张辅搀扶起来对张辅诚挚说道这句话落在张辅耳中,张辅的眼眸瞬间便已经一片潮红
“陛下言重了!”张辅微微擦拭眼角对陛下恭敬拱手道
“自从你父跟随我之后你们一家为朕南征北战可谓是为我大明立下了千秋功勋,这一点朕是看到眼里也记到心里的,所以朕说的话并不言重,你当的起”朱老四看着张辅语气温和道
“谢陛下谬赞!”张辅对朱老四恭敬回道
“说起这个,朕对你今晚邀请忠毅伯赴宴很感兴趣能与朕说一说吗”朱老四忽然想起了墨海对张辅问道,显然他对墨海很感兴趣,对墨海说的话也很敢兴趣
“臣不敢瞒陛下,照顾周公之后是周公对臣的嘱托!所以臣对墨海那孩子还是另眼相看的!”张辅幽幽的说着
“臣当时还在平定安南,回到北平城之后发现了周新周大人写给自己的一封书信,信中让臣对周公从小领在身旁的孩子墨海略微照拂一些”张辅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到朱老四的面前
朱老四接过信一眼便认出这是出自周公的手笔,自然也不必比对,想来周新与张辅也早有书信往来
“苦了那孩子了!”朱老四看完书信回想起墨海对自己的叙述长叹一声道
“说起孩子,朕的孩子要是有忠毅伯这样的也能让朕多活几年!”朱老四幽幽说着想起了太子的病情,汉王的暴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