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铁证如山,李景山还未受刑便招认杀害师爷嫁祸他人并勾结白龙山匪患压榨荆州百姓罪行,一身囚衣,头发蓬乱的李景山到此心中懊悔不已,听着荆州百姓山呼海啸般的辱骂声,盯着坐在堂上貌似刚正不阿的提刑司王大人,内心一阵苦涩,
前日晚间,浑身包裹着黑色衣袍的辽王亲自来到他所在的监牢。
监牢内的味道有些酸臭,还有一点令人窒息的霉味。
李景山似乎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再加上身为荆州知府的时候对监牢的兄弟们还不错,原本荒草铺成的床铺上放了牢头为他新准备的被褥。
他颓然的坐在被褥之上,透过碗口大的窗,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边的月色。
监牢的门被人打开,李景山猛然回头却看到一位身着黑袍的人站在自己身前,由于监牢内十分昏暗纵然有油灯,但油灯的亮光让监牢内变的有些云雾缭绕,眼前变的有些模糊不清。
李景山看着眼前的黑袍,向监牢外周围望了一眼没有任何人影,下意识的想到了某些隐晦之事,心跳加速,嘴唇有些颤抖。
“你是来灭口的?”李景山浑身颤抖看着眼前笼罩在黑袍内的人。
“你对本王还算有点用处!”黑袍人慢慢的走到李景山眼前冷肃说道。
李景山的脸有些抽搐,他没有想到辽王会在此时出现在荆州府的监牢内,顿时一种对生的渴望出现在脑海当中,慌忙的跪下,头埋到了有些发霉的荒草里。
“王爷,求您看在我为辽王府忠心耿耿的份上留下官一条命吧!”李景山悲苦的乞求着。
“你要知道,丢了荆州知府这顶乌纱你就对本王再无任何用处!”辽王看着李景山乞求的模样冷漠说道。
最后的一根稻草也没有了,李景山这才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就是死亡,他站起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这样的结局在他看来很不公。
“是你自己一个人死!还是全家人陪你一起死!这倒要看你的嘴怎么说了!”辽王看着此时痴痴傻傻的李景山冷厉说道,仿佛这一刻他又回到了辽东,回到了杀伐决断的年代。
衙役“威武”的声响将李景山的神思拉回到了衙堂之内,此时的他头埋的很低,为了自己的家人他将一切的罪行都顶了下来,还有自己家人后半生的荣华,这也许是李景山能为自己家人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或许他与辽王世子勾结的那一刻注定就是这样的结局,所以他埋在蓬乱头发下的脸庞之上尽是不甘与悔恨,还有那一丝怨毒的眼眸。
最终在提刑司王大人的主持之下,一桩知府勾结匪患,欺诈乡民,草菅人命,令原本清白的镖头凌霄含冤入狱的故事在荆州府的大街小巷里慢慢的传播开来,当然王大人当即便起草的文书派人八百里加急传入北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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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海坐在客栈的房间内,身旁案上放着一张卖身契,是正午之时辽王派张平送过来的,同时送过来的还有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咸通记的银票,在大明俩京一十三承宣使司都可以兑换。
一名身材微胖的男子,三十而立年岁,满脸的络腮胡子修理的很整洁,一双明眸看着正在紧皱眉头沉思的墨海说道:“伯爷我听闻咸通记有皇室宗族的背景,只是不知道到底辽王是否在咸通记有干股!”
说话的人名叫杜仲,原本是英国公张辅在安南作战的亲信参军,不知为什么自从张辅回京后就将此人隐藏起来。到此时才派到墨海身边。
“不就是银行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墨海苦恼的嘟囔说道,他愁眉苦脸的看着桌面上的那张卖身契,实在想不出辽王送一个丫鬟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原本以为这是辽王原准备买的小妾,可是张平前来一说并不是那回事。
此女子为木乔,现年二十一,原名铁乔,乃是建文(朱允炆)时期山东布政使、兵部尚书铁铉的女儿。
墨海皱眉苦思终不得结,要知道铁铉在靖难之时差点就让朱老四见了阎王,如果将此女子留在身边,那可是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让锦衣卫发现,给自己扣上一个私藏钦犯的谋逆大罪。
杜仲看着墨海一筹莫展的样子,便知道墨海有心事。
“伯爷,银行是什么?”杜仲微微皱眉听到墨海说出银行俩字确实有些不解其意问道。
“银行就是咸通记,咸通记就是银行”墨海有些厌烦的解释道。
杜仲看着墨海的反应尴尬的打了个哈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光对墨海道:“伯爷,这荆州城中的醉柳坊菜品很不错,时辰已经快到午时要不然?”
墨海此时正想着辽王为什么派张平过来向自己说明,难道不知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本就心烦意乱的心神更加的厌烦随便道:“你安排吧!”
杜仲看着墨海很随意的说话,知道他心不在焉,随即又拿起那张卖身契,思索半晌后微微一笑。
“爷,可是为这卖身契的女子发愁?”杜仲恭敬对墨海问道。
“废话!”
“这女子是辽王送给伯爷的,一般王爷送礼不可能送一位女子,那么这位女子的身份便是伯爷发愁之处!”杜仲继续恭敬说道。
墨海忽然抬头看向杜仲,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已经猜的**不离十,墨海只当张辅对自己关心,只略问了俩人的名字,并没有多问,自然也不会知道眼前的杜仲便是助张辅大破安南的参军。
“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