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墨轲吓了一跳,抄手游廊下面是片荷花池,水不深,但全都是淤泥,掉下去就成出水泥人了。
“扑通”一声,断裂的条椅坠入淤泥,千钧一发之际,他足尖点在条椅顶端借力,纵身跃起,飘飘然的飞了上来。
华贵的紫袍一角,还是湿了一大片,滴滴答答的水珠坠在楠木地板上,一双凤眸冷酷无温,扫过半湿的紫金靴,接着抬眸,牢牢锁在九歌身上。
“死丫头,你好大的胆子!”这世上还没有人,在明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却还敢推他。
“早就听闻王爷身手敏捷,刚刚忍不住就试探了一番,一时手痒,请王爷见谅。”九歌瞟了眼他湿哒哒的衣角,心中怒气瞬间消了大半,从容不迫的收起手中兵刃,抬头看向他,淡定微笑。
廊道与下面荷花池间的距离不足两米,妖孽海拔就有一米八了,竟然没掉进水里,真是可惜。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九歌心中一惊,暗叫不妙,刚想避开,身子就被一股凌厉强势的气息笼罩,压的她动弹不得,接着,一张俊美的脸放大在眼前,下颚被人紧紧扣住。
“敢跟本王玩阴的,你有想过是什么后果吗?”君羽墨轲眸光冷冽,阴鸷地盯着她。要不是他生性警惕,本能做出反应,这会儿就该一身狼狈了。遭人暗算不可恨,可恨的是遭不设防之人的暗算。
九歌愠怒,试着挣脱,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抵到石柱上。
如果比身手,她尚可一拼,但君羽墨轲显然是知道她的弱点,直接用强劲的内功压住她,而她内功尽失,如此一来,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彼此彼此!”输人不输阵,九歌凛然迎上他视线,唇角一寒,冷声道:“这几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王爷不是也在阴我吗?”
君羽墨轲顿了顿,冷冽的眼睛有点复杂,近距离细看了她半晌,突然问道:“听说你要参加三月末的武林大会?”
“什么?”九歌还在想着怎么从他手中挣脱,一时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
君羽墨轲眼光紧锁在她脸上,又道:“定北侯会让你离开圣宁吗?就算你有办法偷偷离开圣宁,那么,又能活着走到樱城吗?”
“什么意思?”
君羽墨轲自顾自地说道:“宿月宫好歹在武林十大门派中排行第五,连秋练也不是吃素的,你为了风兮音,公然偷了她视若珍宝的焦尾琴,如今你任督二脉又被封住,伤势未愈,只要离开圣宁,恐怕还没到樱城,半路上就被人给干掉了。”
话很难听,但却是事实。九歌总算跟上了他的思维,眉心一拧,冷声道:“这些都是我的事,和王爷似乎没多大关系吧!”
君羽墨轲眸光一沉,拽紧女子尖细的下巴,硬是抬起来,“原本还想邀个伴儿一起去武林大会凑凑热闹,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王爷是想带我一起去?”九歌惊讶的问,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就连下巴上传来的阵阵痛意也忽略了。
这个消息对她而言,不可谓是个好消息。
宣于祁和无双马上也要离京,到时候京城里就剩她一个人,成日无聊是不说,以她潇洒恣意的性子,在一个地方也呆不住。
而且之前她就答应过楚翊尘,一定会去参加三月末的武林大会;然,正如君羽墨轲所说,她的身手虽然不错,但却没有内功,在内功高手纵横的江湖上,再敏捷刁钻的招式也是枉然,就算没有遇上连秋练的人结仇,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但若有君羽墨轲带她去樱城,那就再好不过了,一来身边多了个帮手,二来她那老爹就算反对也不会说出来。
“你刚不是说和本王没多大关系吗?”君羽墨轲从她瞳孔中霎时散发出的光彩就可以看出,她心动了,如此就好办了。
“王爷想怎么样?”九歌微微一笑,神色平静。
他既然说出那句话,就表明会带自己一起去。拿她的话来讽刺一下,要么是想听她道歉,要么就是想加些条件。
前者就别想了,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就是推了他一下么,比起他的阴招,已经算是仁慈了。至于加几个条件嘛,可以考虑考虑。
君羽墨轲手指微松,轻轻摩挲着她那光洁的下巴,眸光深深浅浅地凝着眼前清冷的容颜,勾唇轻笑,“本王想怎么样都行吗?”
“当然不是,”九歌断然否决,就算是有求于人,那也要量力而行,她从来不会答应别人,太过于模糊的条件。
君羽墨轲挑眉,挺聪明的,竟然没有上当。漆黑的眸子里映出她沉静的脸,低沉的音色带了一丝愉悦。
“自古男女有别,本王若是带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行走江湖,岂不让王府和定北侯府遭人诟病?”
“你想说什么?”九歌脸色严肃,心中隐隐有猜测。
君羽墨轲也不罗嗦,眉宇间染上一层柔和,语气淡静,不疾不徐道:“其实这个问题也很好解决,你如果成了本王的准王妃,不就名正言顺了。”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况且,本王只会保护自己的女人,其他人,一律无视。”
九歌心中一震,半眯着眸子,深深看他半晌,倏地笑了,凑近他的耳边,不按常理出牌,“王爷,请容我自恋一下,你这算是在追我么?”
“本王为什么要追你?”奈何君羽墨轲不解,眼底滑过疑问,‘自恋’他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什么叫做在追她?
九歌一笑,不急着解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