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连宫主恼羞成怒了!”
九歌早有预料,讽笑一声,轻松地侧身闪过,右脚虚踏,翩然掠至另一边。连秋练见状,手腕微抖,白绫翻将过去,自上而下直扑九歌后背。
怎知九歌落地时,手中赫然多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在白绫罩下时,双手一抬,猛的劈向紧随其后的两道白绫。
连秋练神色一变,立即抽回白绫,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白绫被双刀削断了一截。
台下群雄原本还为九歌捏了一把汗,可当九歌亮出双刀时,突然想起一件所有人都忽略了的事。眼前这个貌美皎如秋月的小姑娘虽在前面连胜了两场,但除了使用三把飞刀外,竟然不曾拔过兵刃。
想至此,群雄心中惊骇,实在想不到这位小姑娘年纪轻轻却已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还未真正动手即已连胜了两场,若是用上兵器,那她的身手该是有多恐怖?
当众人目光转向她手中兵刃,心中疑惑顿生,因为被九歌握手中的短刀极为怪异。看得出那是两把短刀,刀长约莫两尺,比普通刀要短,又比匕首长那么一尺。
一把刀身挺直,刃处微带弧度,一把内带孔槽,刀刃如秋霜。
这两把短刀正是九歌及笄当日,君羽墨轲送她的环首刀。
可惜一直都没饮过血。
“这是什么东西?”连秋练盯着她手中短兵,只是远远瞧着,便觉得森寒刺骨。
九歌唇角一冷,讽笑道:“怎么?连宫主老大不小的人了,又是混江湖的,连刀都不认识吗?”
听九歌这么一反问,群雄纷纷看向连秋练,静了一会,霎时笑声大作。
连秋连神情恼怒,她当然知道这是刀,这贱人分明是在曲解她的意思。顿时也管不了她那是什么武器,从牙缝里挤出来六个字,“臭丫头,出招吧。”
说罢,连秋练白绫扬动,抢先进招。这次不似方才无章法的攻击,而是将内力倾注于白绫之上,使得白绫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疯狂舞动起来。
九歌只觉得一股凌厉而强劲的气势排山倒海的压来,料得不会像刚才那般容易攻退,当下手臂一抬,将双刀抵于身前,与白绫正面相撞。
那知被灌注了内力的白绫竟坚韧如铁,砍削不断,每次与之碰撞,都会迸发出一串火花,金铁交击之声清晰入耳。
经过前面两场观战,连秋练知道九歌擅于近攻,遂将白绫舞得比平常都要迅猛,白绫所到之处,厉风大作,每摆动一下,气势更是增强一分,根本就不让九歌靠近。
九歌清楚自己内力不如她,若是强攻,必然不敌。故而舞动身子防守闪避,见她面色愈发的狠,更是不敢大意。
比武台上,两条纤细的身影衣袂飘飞,一攻一守,招式连连,火花四溅。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
当九歌亮出兵刃时,台上的孟无缘眸光微动,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方才他与九歌交手,只知道她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兵,但因她招式奇快,无法分心看清短兵模样,原来是一把经过改良的环首刀。
只是,她将双刀藏于何处?
即便刚才与她交过手,仍不知道她的兵器是从哪里拔出来的。
有此疑问的不止是孟无缘,包括在场的群雄以及曲池,都很好奇九歌的兵器是从哪拿出来的。正常来说,这么长的环首刀应该只能配在腰间,可她上台时,身上分明没有携带任何兵器啊。
“宁王,请问你可知,九歌姑娘的兵器是藏在何处?怎么每次说变就变出来了?”曲池目光看向君羽墨轲,面带笑意,不耻下问道。
君羽墨轲一直看着台上的九歌,听见曲池发问,挑了挑眉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曲城主都说了她武器是说变就变出来,那当然藏在了你们看不见的地方,既然看不见,自然不想你们知道。既然不想你们知道,你觉得本王能告诉你吗?”
台上两人招式虽然猛烈,但就目前情况而言,并不算紧张。是以,君羽墨轲才有心情拿曲池寻开心。
想当初离京时,就见就灵紫背了个包袱,而她却两手空空。自己还问过她,行走江湖为何不带上他送与她的两把环首刀。
小丫头卖关子不肯说,还是当晚他硬挤上丫头的藤蔓床,拥着她睡觉时才偶然发现的。
见君羽墨轲不肯说,曲池也不气恼,视线转向楚翊尘,笑吟吟地问道:“楚盟主可看出来了?”
楚翊尘神色不动,淡淡点头。他武功比九歌高出数倍,目力又极佳,九歌三次抽送兵器,虽动作快,但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曲池眼睛一亮,“那……”
“自己看。”曲池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翊尘一口打断。除非得到漓儿的同样,否则他绝不多言。
君羽墨轲眸光一转,看着他轻轻笑了笑,一双凤目格外深沉,仿佛穿透他的灵魂,看清他所有思绪。
曲池一窒,他要是能看出,还用得着问吗。回眸与孟无缘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样郁闷极了。
“我估摸,她是将两把短刀分别绑在腿上。”听风亭里,宣于祁笑眯眯地望着远处山庄,三分猜疑七分肯定道。
以他的目力,自然看不清庄内具体情况。只知道台上有两个女子在比试,压根不用猜他也知道那是九歌和连秋练。
风兮音虽然能看得清楚打斗,但因距离比较远,所以无法看清九歌究竟是从哪里拔兵。不知为何,他觉得宣于祁应该知道,于是将庄内情形对他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