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堂群雄莫不吃惊,惊愕无比的望向黄衫女子,神情异常激动,心中不自觉升起这一种激昂澎湃之感,她会是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珈蓝教主蓝吟雪吗?
岂知,黄衫女子却缓缓摇了摇头,沉静地看了众人一眼,淡淡道:“蓝吟雪乃家姐,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携灵霄令绝迹江湖。”
听她这么一说,群雄顿时想起当初蓝吟雪下嫁乡野书生独孤玉郎之事,不免觉得遗憾。而说起灵霄令,众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望向楚翊尘。
江湖传言,楚翊尘是独孤玉郎的徒弟,他手握三枚灵霄令便是独孤玉郎所赠。而蓝吟雪是独孤玉郎的妻子,也就是他师母了。
照这么说来,楚翊尘和珈蓝神教的渊源该是极深,那他是否知道这位黄衫女子的身份?
楚翊尘早在黄衫女子说出蓝苍梧三个字时,锐利的目光便牢牢锁在她身上,神情晦暗不明。即使现在场上所有人都将视线移在他身上,他亦无动于衷,眉眼间更是浮现一层迷离阴冷的薄雾。
君羽墨轲淡淡看了眼台上台下的两人,缓缓移步退至一旁,本以为今天会和楚翊尘一较高下,却不料半路杀出了个珈蓝神教。他对黄衫女子不好奇,只是,珈蓝神教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二十多年,现如今突然出现在武林大会上,必然是有备而来。
一个势力庞大的灵回之巅已经让朝廷够头疼了,再来一个深藏不露的珈蓝神教,他那动不动就暴躁如雷的皇兄岂不是要寝食难安了。
但见他双眸含锐,面上却笑意盈盈,清浅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楚翊尘身上,像是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将他表情上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
众人等了半晌,楚翊尘却一直缄默无言,曲池觑了他一眼,走前两步,向黄衫女子抱掌行礼,恭恭敬敬地问道,“今日乃武林大会,蓝夫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有事不妨坐下再谈?”
黄衫女子没有理会曲池,淡静的目光放在楚翊尘身上,只听她道:“据说你身上有三枚灵霄令,可否拿出来给我看看?”
一语惊四座,群雄愕然相顾,以为她是为灵霄令而来,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传说中三枚灵霄令的期待。
灵霄令是江湖上无人不想争夺的至宝,由于三枚令牌都握在楚翊尘手上,遂无人敢强取豪夺,甚至见过的人都少之又少。
换做别人来说这句话,众人只会觉得这家伙不是疯了就是傻了,要么就是在做白日梦还没醒。可黄衫女子就不一样了,她是珈蓝神教的人,而灵霄令原本就是珈蓝神教之物,不管她在教中处于何等地位,都有理由让楚翊尘将令牌拿出来,甚至物归原主……就是不知她的武功如何了。
楚翊尘面容冷峻,没有答应更没有拒绝,只是定定地看着黄衫女子,不答反问:“敢问夫人名讳?”
黄衫女子平静道:“我常年幽居深山,从未与外界来往,你可称我一声蓝夫人,至于何名无足轻重。”
楚翊尘顿了顿,他非常清楚,眼前这位蓝夫人绝不可能是当年的蓝吟雪。
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不可能连自己的生母都认不出……
然而,不知为何,眼前之人没做出任何熟络之举,可给他的感觉却非常亲切。她究竟是谁?
楚翊尘沉吟片刻,纵身跃下比武台,大步走到蓝夫人身前,“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蓝夫人点头,楚翊尘侧过头,面朝群雄朗声道:“今日大会差不多该结束了,楚某还有事,先行告退,这里就有劳曲城主了。”
“盟主请放心。”曲池极擅于察言观色,单看楚翊尘的神情,隐隐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抬手对蓝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庄内有安静的地方可供二位谈事,请夫人移步……”
群雄心下均感一阵怅惘,但都很识趣的没问什么,纷纷抬手对楚翊尘躬身一礼。那十名异族女子步履轻移,两人并排跟在蓝夫人身后,行走间腰间坠的铃铛清脆悦耳。
曲池吩咐一名庄丁在前面带路,行至庄门前,危月奔月等灵回之巅的弟子也跟随其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很快便消失在照壁后。
“宁王殿下,郁小姐此时大概已经醒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呢?”曲池转身看向君羽墨轲,珈蓝教的人来得太突然,主子拍拍屁股就走了,他可没忘了这儿还有一尊不好伺候的大神呢。
“是该去看看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了。”君羽墨轲随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收回落在照壁上的视线看了眼曲池,又望向星光点点的天幕,长笑道:“珈蓝神教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二十余年,今日突然出现却是因灵霄令……有趣,有趣!”
随着音落,黑影一闪,翩然飞下比武台,群雄躬身施礼,等再次抬眸时,君羽墨轲早已袍袖飘动,头也不回的大步进庄。
孟无缘见状,遥遥对曲池以及各路群雄抱了一拳,便跟在君羽墨轲身后一同离去。
不多时,以伯溪梧为首,各派掌门人纷纷起身告辞,前来凑热闹的樱城百姓也慢慢散去。很快,偌大的广场前就只剩下负责善后的庄丁以及清虚洞的弟子了。
曲池走到卓清面前,斯斯文文地问道:“卓洞主,天色已晚,贵派弟子为何还不下山?”
“曲城主,”卓清拱手为礼,缓声道:“卓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卓洞主请讲。”
卓清坦然道:“我派与宿月宫向来交好,昨日罗刹仙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