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老马一把站起身,摸着桌子上的一个瓷碗,走到龙多宝面前,小声说道:“宝哥,你待会,拉着我!”
“明白!”龙多宝差不多明白老马的意思,点了点头。
老马到了严白虎面前:“严白虎,你个龟儿子,杀了老子全家还敢冒头,老子今天活操了你祖宗十八代!”
“你他妈什么狗屁的玩意,跑老子面前嚷嚷!”严白虎五短身材,剪了个毛头,嘴唇油光发亮,看上去就让人恐惧,和监狱里的劳改犯一个模样,。
“老子今天砸烂你个犊子的龟、头!”老马掂量掂量手中的瓷碗。
这瓷碗的分量很重,每一个差不多有半斤重,砸人的威力,还是不能小视的。
严白虎冷笑两声,低着头,嚣张的拍着脑门:“來,砸,你他妈不砸是我孙子,砸老子一下试试!”
“你……!”老马举起了碗,一脸沉重的将碗摔烂在地上,哭丧道:“操,老子真他妈的沒用,媳妇,儿子、闺女,老爸对不起你们!”
严白虎扬手一耳光扇在了老马的脸上:“傻逼东西,怂得不行,还天天來你爸面前吠吠,滚远点!”
老马被抽得东倒西歪,却一只手抓住了严白虎的领子:“你信不信老天会收了你的!”
“老天收我,为什么?沒听说一句话吗?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老子就是乌龟王八蛋,还能活一千多岁呢?哈哈哈哈啊!”严白虎似乎极其喜欢捉弄老马,放肆的笑道。
老马这次终于沒有放手,而是继续扯严白虎的衣襟。
秦阳和龙多宝第一次唱红脸,走了过來,对严白虎道歉:“哟,这位大哥,我这位兄弟吧!最近儿女都给人杀了,老婆也不明下落,心里烦躁才这么狂妄的,你多担待!”
严白虎几乎放肆的笑道:“哈哈,老马,你儿子女儿沒了,找老子干啥,你找警察要人去啊!哼哼!”
“听说岳老板经营一家赌石场,我也特别喜欢赌石头,明儿去你们赌石场玩个几把!”秦阳心中冷笑,但不好打破老马的计划,他强装笑颜,说道。
严白虎是个做生意的料子,心狠手辣自然不提,培养财神爷的感情也有两把刷子,他点了点头,笑颜如花:“兄弟投我的脾气,改明儿我请你喝顿小酒,随时來我们名扬赌石,今天我还有客人,就不陪了!”
“行,白虎哥放话了,咱一定要去!”秦阳拱手抱拳。
严白虎朝着秦阳也拱了拱手,鄙夷了老马一顿,去了二楼。
这时老海海东青也來了,他心里对老马的遭遇很是同情,小声的说道:“马哥,莫怪我不來劝架,咱小本生意,得罪不起严白虎那尊大神!”
“沒事!”老马情绪十分不堪,他摇了摇头。
海东青对老马接着说道:“里面还有一单间,本來是一大人物定下來的位置,也让给你得了!”
“哟,这多不好啊!”秦阳开始觉得这位海东青挺会做人的,现在发现,老海的心,真善。
海东青挥了挥手:“沒事,沒事,当年我生意刚起步,举步维艰的时候,老马也沒少帮我,再说了,那位是熟客,我过去说说就行了!”
老马上前握住了海东青的手:“老海,多谢了!”
“唉!朋友嘛,互相帮助,这么说见外了!”
俗话说,危难见真知,这话一点都不假,老马遭了难,以前好多一起的朋友都撒手不管,更甚之的还冷眼相对,也就海东青,还能暗地里施施援手。
换了单独的雅间,老马突然变了一个人,对秦阳和龙多宝笑眯眯的说道;“两位哥哥真是影帝啊!刚才那演技,简直绝了!”
秦阳和龙多宝哈哈大笑,又有些好奇的问:“我们有些不清楚了,老马,你为啥非要演这样的戏呢?”
他们清楚老马到底让他们干什么?可是心意却极难猜到。
老马叹了一口气:“唉!我要是不天天和一条疯狗一样的吠吠,指不定我也被严白虎杀了,他就希望看见我这个样子,万一不这么吠吠,那个混蛋肯定想我在阴他,会下手除掉我,咱也是忍辱负重啊!”
让一位每天说实话的人变成这样,确实是难为了。
秦阳甚至觉得老马是当代的豫让。
秦阳是华夏的超级兵王,接受到了专业的杀手培训,知道要想刺杀对手,就要懂得忍辱,今天他是真正见到了一位被活生生逼成刺客的人怎么样忍辱。
就像当年战国时期的豫让,为了杀人,吞火炭变掉声音,用漆涂满浑身,让皮肤长满疮痍。
这种隐忍,秦阳自问不如,或者说是沒有碰到强大的对手來让他变得如此的隐忍。
“老马,我们走一个!”秦阳举起了酒杯。
老马带着点点泪光,将酒全部干了下去。
茅楼的第二层雅间里,严白虎有些谨慎的瞧着等候多时的慕大少爷。
慕神羽是缅甸人,专门卖原石给严白虎。
算得上是严白虎的衣食父母了。
慕神羽喝了一口老酒,哈哈笑道:“哎,白虎哥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你干人家的老婆,还杀了人家的儿女,又将那老马逼得跟狗一样的活着,都玩得这么横,还怕我的原料价格高,怕是不高吧!”
“啧啧,这种事情,都是那些人以讹传讹,被抓到公安局去,都是造谣罪,再说了,这么卑劣的谎话,你也信!”严白虎不会当着人的面承认这件事情的。
毕竟,在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