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亦称雕。《说文》称:南方有鸟,名曰羌鹫,黄头赤目,五色皆备。
契丹人饲养猎鹰,唐军中也有人饲养猎鹰,只是一直无法像契丹人的海东青那么凶猛雄俊。毕竟,猛禽的驯服需要世代积累,不是想要驯养,就立马能成功的。
直到西域有人献出了灵鹫,天策唐军在这个方面,才算与契丹拉成了平手。
此刻,就有一对灵鹫幼仔,在张迈身边的架子上啄食。
灵鹫幼子在张迈身边,它们的父母,却跟随张迈心中最牵挂的那个男人,远赴万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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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还没到,眼前却是无比险恶的雪山!
“这条路,正确么?”
丁寒山原本有把握的,现在也变得有些没把握了。
这条道路,是用五十斤黄金从一个蛮荒部落的酋长手中够得,之后又派出勘筹营精锐实地勘察,前前后后死了二十几个弟兄,其中有一半都是弟啊!每每想到这些,丁寒山的心就滴血。
即便如此,这一路来的代价仍然巨大。
沿途的付出,远远超过了丁寒山的想象。
不过,杨易的目光却坚定依旧。
就在这时,一头灵鹫出现在了半空!
丁寒山望见了灵鹫,就仿佛徘徊在地狱边缘的人,看到了菩萨普渡饿鬼的佛光,忍不住泪流满面!
“找到了……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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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后方。镇州。
耶律李胡看着不安的萧翰,不悦地说道:“怎么,你还在担心胜败?哼!三五倍的兵力,又是本土作战。如果这样察割还输给那个石拔,那他就找块牛粪把自己埋了吧!”
“从唐军已经抛出来的兵力看,察割必胜!”萧翰道:“但是以这样的兵力就直逼漠北龙庭……这太冒险了。如果是杨易来,我会觉得很自然,但为什么来的却是石拔?我怀疑张迈还有后着。”
“什么后着?那个赞华都出来了,还能有什么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不可怕……”萧翰道:“察割此去,走的是堂堂进攻、正面决战的路子。不怕阴谋诡计。”
“不怕阴谋诡计,那你还怕什么!”耶律李胡道:“难道你还怕伏兵?莫忘了,这里是漠北,不是中原。唐军如果还有伏兵……除非是从天上掉下来!”
萧翰点了点头。脸色松了很多:“不错……不可能有什么伏兵,除非……从天上掉下来。”
耶律李胡忽然又笑了笑:“不过,说起计谋,也不只有唐人才会用。”
“什么意思?”
耶律李胡笑了笑:“既然已经决定出手,我便不会干坐着。你可记得,耶律安抟曾在我手下呆过的,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派人给他送了一封信。”耶律李胡笑,这个笑容。让他这个曾经挂名契丹兵马大元帅的人,恢复了一点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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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察割让耶律敌猎。以两百队骑兵拖住了慕容旸,又一万五千人围攻窝鲁朵城。困住了耶律阮,沿途埋伏了五千骑等着柴荣。然而这些都只是插曲,他的目的不在这里,即便耶律阮不去窝鲁朵城,即便柴荣不出发,他也依然会挺进,能让他停下脚步的只有一件事情——石拔与赞华的人头。
不过,耶律察割还没有出手,他虽然望见了佛车,但却还没看见铁兽石拔的大旗。
超过十万骑兵猛然出现,其中两万人横掠冲出,截断了唐军的南路,夕色余辉之下,乌鲁谷河以南尽是胡马。又有数千骑兵徐徐如林而进,出没在这个“半围半死之地”的东北出口。
剩下八万人,便如潮水一般,一层一层地涌过来。
石拔没有着急,他下令长矛阵挺进防卫,挡在了最外围,辅战兵种就地排布阵势,安排陷阱,龙骧铁铠军三班倒地就地造饭休息。
夜幕已经垂下,契丹方面点起了火把,运动的火把超过五万,在夜空之下望过去犹如堕落的星辰。
石拔中军不过一万六千五百人,来归诸部不过两万,拔野所部也不过五千骑,所有人马加起来还不到对方一半,眼看这一仗寡不敌众,无论是精锐对比,还是数量对比,唐军都处于绝对弱势!
对此,拔野也是心有惧意。
石拔用鼻子嗅了嗅,仿佛猎犬能够嗅到危险的味道一样。
然后,他下令:“就地休息。枕戈待旦!”
然后他就自己跑到最外围的长矛阵,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夜,契丹果然没有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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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膑离开了石拔左右,由四个将士抬着,朝佛车所在而来,赞华出来相见,李膑道:“大战当前,上师可有想法?”
赞华微微一笑,道:“五日之前,我已经看到灵鹫回向。想必鹰扬之日不远矣。石都督心意坚定,斗志甚决,现在只看我们能否闯过去。闯过去了,便是功业,闯不过去,便是涅槃。”
李膑在手推车上躬身行礼,道:“上师果然通达,有些事情,元帅未必全部告诉了上师,但上师看来也猜出了一二。上师虽然出身契丹,却已经比在下更得我佛妙谛。”
赞华笑道:“世尊眼中看来众生平等,蝼蚁且与人无异,何况胡汉?这世界上,没什么契丹、大唐!”
李膑道:“这一仗无论谁胜谁负,都势必青史留名。只可惜此地无名。”
赞华笑道:“李居士博通文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