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气明朗,空气清新,四处花团锦簇芳草伊人,昨夜匆匆躲在这里,竟不知这地方还有如此景致。
戴灵霄一路漫无目的的找人,只是越往前走竟是发觉景色愈发秀美可观,近处假山林立繁花逶迤,远方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这绝不会是什么自然景观,最起码是个大户人家的水榭园林。
想到此,她立刻止住脚步停滞不前,琢磨自己怎么平白闯进这种地方,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便听不远处仿佛有脚步走近,她黑眸一动,立刻轻手轻脚的躲在假山后面,若是这时候被发现,被当做贼人抓起来可就冤枉死了。
脚步渐进,在假山的另一头停下来。
“殿下,过了青州可就属京畿了,先生的意思是五殿下的事该不该在今晚…”
戴灵霄偏头,顺着假山的缝隙向外看去,见说话的人正对着她的方向,此时正比了个‘杀’的动作,她连忙转首,呼吸放的更轻。
“本王倒觉得先生是过于杞人忧天了,五弟也算自小教养在我母后名下,就他那软糯怕事性子,不过就是我麾下的走狗,能成什么大气候,留着他,在本王手下当个棋子不比除去更有益处?”
“殿下,先生曾言五殿下虽眼下不重名利,但也并非池中物,殿下留着此人,不怕养痈遗患?毕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殿下若想问鼎高位,必然要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若是到了京畿,各方势力盘结,耳目众多,殿下再想除去此人,怕是不会那么容易了。”
假山后沉默了少许,过分的宁静使得戴灵霄头皮发麻,少顷,终于听到那人的答话,“呵,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既然先生觉得此人不该留,除去也罢,只是可怜了我那五弟,倒是个听话的棋子。”
“殿下不必过忧,招揽能人异士为殿下出力并非难事,五殿下再软弱无能却总归是皇嗣,留在殿下身边不甚妥当。”
“罢了,就依先生的意思办吧,处理干净就好。还有昨夜之事一定要封锁口风,勿让消息传到京中!”
先前开口那人恭恭敬敬的答了声‘是’,随后匆匆走远,剩下那位非但没离开,反而一转脚,向着戴灵霄所在的方向走来。
戴灵霄听着脚步越来越近,身子一僵,后背紧紧贴着假山壁一动不敢动,心都跳了出来,恨不得将自己镶进假山里才好。
这人她自然清楚是谁,正是那被世人称赞的二皇子博硕王璟皓拓。
拜托,她可真不是有意听墙角的,要是这样被抓住,她会死不瞑目的…
正想着如何应对,从不远的方向传来一阵急慌慌的脚步声,“二殿下,原来您在这儿啊,让奴才好找,池家主和几位大人已在松鹤厅恭候多时了。”
真是天籁之音!
“本王知道了!”璟皓拓的声音依旧沉肃威严,随后默了默,调转脚步走远。
戴灵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松懈,生怕二皇子那伪君子想起什么再跑回来,她警惕地站了半晌,由于神经紧绷小腿肚都有些发麻,终于确定璟皓拓没有折返的可能,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在假山后偷看。
果然没人了。
戴灵霄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便觉肩膀被人重重一拍,把她三魂六魄都惊了出来。
“啊~唔…你从哪蹦出来的?吓死人不偿命啊!”
惊叫声还没出口,就被人捂住嘴巴,瞪大双眼看清来人,才把那口没松完的气松掉,恻恻拍掉那只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蹲下身低声恶恶道。
来人正是一大早就失踪了的薛南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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