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思羽是通灵眼,刚才这么一看,已经看到了那钞票和旋风的不对。所以,金思羽追上去,想提醒张天赐一下的。
但是真的追上去了,金思羽又忽然想起来,这个张天赐,估计又在扮猪吃虎,故意隐瞒实力,将计就计。
前几天晚上,在江边的金凤山上,他不就是如此,还占了自己的便宜?
所以金思羽忽然忍住了,来看张天赐的下一步行动。
“别跑啊,这是我的钱,哈哈……”张天赐追着钞票,嘻嘻哈哈地向前跑,完全就是一个财奴的模样。
前方的路边,有一大片菜地。菜地边上,有两间红砖小屋,想必是种菜人的居所。
那旋风带着钞票,忽然在空中拐了一个弯,飘向了小屋里。
“我靠,还跑!”张天赐嗖地一下子窜了过去,紧追不舍。
可是很不凑巧,那张钞票,竟然随着风,飘进了红砖小屋的门缝里。
这小屋是一道对开的老旧木质门,门上挂着锁,但是两扇门板之间却有一寸多的间隙。
钞票就是从这个门缝里飘进去的,落在地上,距离门外大约一尺多远。
这时候虽然天色已黑,但是有城市灯光,朦朦胧胧、暧昧不明地映照着,所以张天赐可以看清楚。
金思羽也跟了过来,站在小屋前看了一眼,却不说话。
钞票落在门内的距离不远不近,伸手可以够着,这明显是诱敌深入的伎俩。金思羽不点破,一者怕引起对方的警觉,二来也是相信张天赐的本事。
自己都看出来了,他张天赐能看不出来?
张天赐蹲下来,透过门缝,盯着那张钞票,笑道:“这回你不跑了吧?凑,这就叫命中有时终须有,今晚该我发个小财!”
说着,张天赐搓了搓手,又撸起衣袖,将左手从门缝里伸了进去,来捡地上的钞票。
“咦哈哈哈哈……”
暮然间,一声刺耳的怪笑,带着无限阴冷的气息,从小屋里传来。
与此同时,门内侧忽然伸出一只白骨手,扣住了张天赐的手腕!
“啊,天赐当心!”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金思羽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忍不住失声尖叫。
“没事!”张天赐反应极快,猛地张开五指,一扭胳膊,也扣住了那只白骨手的手腕!
——这就像两个武林高手过招,互相用擒拿手,抓住了对方。
小屋里的鬼笑声,顿时一变,只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尖声尖气地叫道:“小子放手,再不放手我咬死你!”
“给我出来吧,孽障,在我面前,也敢玩鬼把戏!”张天赐低声喝了一句,忽地一收胳膊,想要把那白骨手带出来。
小屋里传来簌簌声响,白骨手拼命往后缩,抵抗着张天赐的拉扯,那个声音叫道:“就不出去,你有种,进来比试比试!”
“你说了不算!”张天赐忽然右手一挥,变魔术一样,凭空多了一把刀子出来!
那刀子约有三尺长,白刃耀眼,和武术刀的长度相仿,但是却要宽大许多,看起来很是厚重。
金思羽震惊不已,睁大了美丽的眼睛!
这把刀,估计得有三十斤重吧?这么大的块头,带在身上,应该一目了然才对。可是先前,金思羽根本就没看见。
这把刀,究竟被张天赐隐藏在哪里?又是如何突然亮出来的?
就在金思羽的震惊不解之中,张天赐一侧身,让出了门缝,然后右手挥刀,向着门缝劈下,口中一声大喝:“孽障,看刀!”
呼……
大刀劈下,金刃挂风。
“呀……”
小屋中一声凄厉的鬼叫,随后张天赐一缩手臂,从门缝里带出了一团黑乎乎的斗大东西。
那东西出了小屋,迅速变化,从黑影里幻化出另一只白骨手,掐向了张天赐的脖子。
张天赐左手松开白骨手,右手大刀一缩一放,刀尖顶着黑影,铮地一声抵在了墙壁上!
“呀……啊……”鬼叫声越发凄厉,一大片黑影附着在红砖墙上,渐渐地显出扭曲挣扎的四肢。
一边的金思羽,看得是毛骨悚然,却又觉得惊心动魄,大开眼界。
张天赐面寒如水,手中刀抵住墙上的鬼影,低声喝道:“老鬼,还不现出本相?”
“法师饶命,我知错了,我现形、我现形……”墙上的鬼影哀声求饶,随后一番挣扎,在墙上露出一张鬼脸来。
那张鬼脸很是苍老,戴着瓜皮小帽,看打扮,却是清代末年民国初年的模样。
“原来是个百年老鬼,怪不得有这般道行。”张天赐冷笑,道:“说,为什么要装神弄鬼,来暗算我?”
“法师饶命,听我说……”墙上的老鬼被张天赐的刀尖抵住心窝,不敢剧烈挣扎,只是挥手,道:“我是金凤山桃林坟场那边的鬼,今晚上,是想试一试法师的道行。所以就不自量力,弄了一点小把戏……法师,老鬼知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我靠,是桃林坟场过来的老鬼?
张天赐和金思羽对视了一眼,都是又惊又喜。正要想办法去抓他们,却没想到,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喂,老鬼,我的鬼朋友田晓荷,现在怎么样了?快说!”金思羽顾不上害怕,上前两步问道。
“那个漂亮女鬼……没事,只是被我们老大抓了起来,你们放心。”老鬼在墙上艰难地一龇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道:“不如这样吧法师,你们放了我,我回去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