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万年县县衙后院。
“席兄早啊!昨日住得可好?”胡涛见到刚练完拳的席君买,上前问候道。
“胡大人早!某住的很好!谢大人庇护、收留之恩!”席君买还礼道。(昨日席君买与一干高句丽人因打架斗殴被带回万年县衙关押后,胡涛便以治伤为由将席君买放出监牢,安置在后院。)
“席兄又见外了不是?昨日就跟你说过某‘识英雄重英雄’,能结识席兄如此英雄,正是生平夙愿。况且,你我年纪相仿,志趣相投,自当兄弟相称,席兄又何必拒人千里。除非席兄瞧不上胡某,不配为之兄弟!”胡涛佯装生气道。
“胡大嗯,胡兄言重了!既然如此,席某就僭越高攀了!”
“什么高攀、低攀的!金子到哪儿都是会发光的,以席兄的本事,将来必有一飞冲天之时。说不定到时胡某还得席兄关照了。”
“呵呵!多谢兄弟吉言了!”
稍作闲聊,胡涛话锋一转问道:“席兄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某自幼家贫,无钱读书,总是偷偷摸摸的在私塾外偷学,算是习得识文认字;后来遇上了几个前朝老兵,也算是缘分,从他们那学到了对阵杀敌本事,所以某想从军博功名。”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席兄不愧男儿本色。这样吧,右武卫大将军程公与胡某也算相熟,要不某向程公推荐你入右武卫如何?先弄个宣节校尉(正八品上)的职位,将来瞅准机会多立战功,拜将封候亦不远已。”
“感谢胡兄盛情!他日若有用得上席某的地方,席某定当肝脑涂地以抱!”席君买也不推辞,郑重其事道。
“席兄言重了,兄弟嘛,自当互帮互助,肝胆相照!”
嘱咐过席君买好好养伤、休息,静待佳音后,胡涛便来到府衙大堂。李恪由远及近的呼喊声:“涛哥儿,涛哥儿!”突然响起。
胡涛便往大堂门外走近了几步,应声道:“某在这里了,何故如此匆忙?”
只见李恪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站定后先咽了口吐沫,这才开口道:“涛哥儿,祸事将临,尤自不知!”
“什么祸事?小恪你大惊小怪的说啥了?”胡涛奇怪的问道。
“涛哥儿,您真威武!不管不顾的打了高句丽的主使,还把人家差不多整个使团的人下了大牢,您就不觉得有何不妥吗?”李恪没好气的问道。
“哦!你说那件事啊!我那儿打人了?我那是控制首脑,阻止争斗扩大、破坏加剧。再说‘根据《蓝田县运动会期间暂行条例》第七条,凡运动会期间打架斗殴、聚众欺凌者,一律判收监36个时辰。’我那是依法收押肇事者。况且,胡某通情达理,念及他们番邦愚民不懂法纪,故而轻判收监12个时辰,这不再过几个时辰便可到时放人了。”胡涛反驳道。
“照您这么说,您还受委屈了?”李恪轻讽道。
“那是自然,胡某处事向来,合情、合理、合法。”
“您打住吧!我的涛哥儿,人家高句丽使团主使、副使联名血书上告,折子都已经递进宫了。不少朝堂御史收到风声,也在纷纷准备弹劾奏章。亏得恪在鸿胪寺挂职才提前收到消息,特来提前告知。您别再瞎掰呼了,还是赶紧想对策吧!”
“咦不对呀!高句丽何时变得如此受重视?”
“高句丽自我大唐初建以来一直还算恭敬有嘉,今年正是受招入唐商议‘撤京观’之事”
经李恪一提醒,胡涛心里一阵懊恼。“唉!怎么把这件大事给忘了。‘历史记载,贞观五年(公元631年),唐太宗诏遣广州都督府司马长孙师往(高句丽境内)收瘗隋时战亡骸骨,毁高句丽所立京观。’这也就是明年的事,难怪!难怪!”
思绪一番酝酿,胡涛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圣上口谕,万年县令接旨!”
只见一身精装的千牛备身李景恒领着一帮身着劲装的千牛卫们姗姗而来。圣上口谕等同圣旨,作为封建王朝的权力象征,当然是怠慢不得。胡涛赶紧上前迎旨,恭声道:“臣胡涛接旨!”
“圣上口谕,今有高句丽使臣上告、御史弹劾,万年县令胡涛肆意妄为,私自扣押外邦使节,引致邦交不睦。现责令其暂停职务,即刻自投大理寺禁闭待审。”李景恒一本正经的转述口谕。
“天佑兄请吧!”
“涛哥儿,这”李恪担心道。
“放心!没事儿的,不然陛下也不会让景恒兄来传口谕!某就当到大理寺休息一段时间。”胡涛自信的说道。
听闻此言,李景恒眼睛一亮,释怀的说道:“天佑能有如此想法,某也就心安了,为德也尽管放心才是。”
胡涛在李景恒的‘羁押’下来到了大理寺,(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掌刑狱案件审理。)李景恒熟练的找到了大理寺少卿孙伏伽,办理了交割手续后;拍了拍屁股,很是潇洒的走人了。
说来胡涛与大理寺还有些缘分,也不知李大大是不是刻意为之,好让他避避风头。
首先,大理寺一把手大理寺正卿(从三品)便是李道宗兼着的,难怪李景恒来到顺畅、走的潇洒;其次,大理寺平日主事-大理寺少卿孙伏伽(从五品下):唐朝武德五年(公元622年),科举甲榜第一名状元及第,中国历史上有据可查的第一位状元。他曾经当过京畿万年县的法曹,一番交谈下,多少勾出些同地为过官的香火情谊。
孙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