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气温逐日回落,夏之烦躁尽褪,秋之清爽渐现。虽有如此之变,却未惊扰到胡涛半分,因为他已全情投入到‘美洲探险’筹备和‘市舶司’初创草案,两项惊世壮举筹谋中去了。
“‘舟师识地理,夜则观星,昼则观日,阴晦观指南针’嗯......对,此番远洋,指南针可少不得!”胡涛自言自语道,随即提笔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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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海运初兴,朝廷有意宽松政策,致使海上贸易兴旺;与唐交易的国家一度达五十个国以上﹐进出口货物更是在四百种以上。其中进口货物主要为香料﹑宝物﹑药材及纺织品等﹐出口货物主要是纺织品﹑农产品﹑陶瓷﹑金属制品等......”胡涛无意间想起唐朝海运的一段史料,便又提笔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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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一阵敲门声突兀响起,打断了胡涛的思绪。胡涛放下手中的活计,侧头向门口问道:“何事?”
“公子,长安来信了。”
“拿进来吧。”胡涛起身离开书桌,吩咐道。
小厮进入书房,恭敬的呈上书信,而后悄然退去。胡涛拿起书信,查验火漆无误后,这才开封阅览。
信是翼国公秦琼差人快马送来的。信中说道,‘占城稻’第一季试种非常成功,亩产高出往昔良田近两成,引起了李大大的高度重视。这不,胡涛在出征前,本来已将‘占城稻’试种田拜托给了李承乾代为看护;可在第一季试种之后,李大大却将左武卫也调派到蓝田,还戒严了整个蓝田农田作业区。
正因如此,作为左武卫‘一哥’的秦琼这才知道‘占城稻’的事情。秦琼虽是武将,可政治智慧也是满满当当的。什么‘亩产增量两成’,什么‘或可多种一季’这些意味了什么......秦琼心明如镜,于是来信告知胡涛相关详情。
看完书信,胡涛一阵感慨:“第二季‘占城稻’竟然已经收割在即!真是‘快乐’不知时日过啊!看来也是时候该返程了。”
次日清晨,刘仁轨和冯智勇(冯盎三子,‘美洲探险’冯家代表)两人相邀来到胡涛的临时居所。与主人简单见礼后,刘仁轨见胡涛面露憔悴,关心的问道:“天佑兄弟几日不见,你这精气神欠佳啊!可是有事?”
胡涛睁了睁眼,展了展眉,提神说道:“多谢兄长关心,无甚大事!只是小弟打算后日返程回京,因手头之事甚多,晚上赶了个工,睡晚了些。”
随后,胡涛拿出一摞文稿递给刘仁轨,解说道:“这是小弟赶工整理出来的‘美洲探险’一些相关事宜。写得仓促,可能有些杂乱,兄长姑且先看看吧!反正船队来年才将起行,若有不解之处,兄长可来信长安询之。”
“某晓得了!”刘仁轨接过文稿,点头郑重其事道。
接着,胡涛又拿出一摞文稿递给冯智勇,微笑道:“承蒙冯公高看!前些时所提‘市舶司’之议,某整理了些愚见,还请三郎代为转交冯公。”
“一定!一定!某在此先谢过涛哥儿了!”冯智勇拱手道。
“好说!好说!两位兄长来年即将涉险远赴他乡,小弟他日亦远在长安,恐难为两位送行。为民族之大义、为百姓之民生,望两位兄长多多珍重!小弟在此提前预祝两位一帆风顺、马到功成,立不世之功!”胡涛躬身正色道。
日夜兼程,披星斩月胡涛一行人风尘仆仆,花了十日的时间终于赶回了关中。骏马飞驰,尘土飞扬,转瞬间众人便已跨入蓝田之境。虽说胡涛离开蓝田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却也生出了近乡情怯之感,直叫人不胜须臾......
于是当马儿跨过蓝田界碑的那一刻,胡涛口中一声轻啸“吁......”双手随即收紧缰绳,待到马儿立定,便翻身下了马。
见到胡涛如此,随行众人便也纷纷停了下来。
胡涛来到路边,只见田间的小溪在田野里欢快的流淌,蜿蜒着流向远方,溪边树上的落叶飘到水面,变成了一只只金色的小船,随着溪流向远处航行。
此刻天色渐晚,太阳西落,余晖洒在了小溪上,水面上便乏起了金光,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还有许多各色各样的斑点,宛如洒在小溪里的宝石,更把溪水点缀的五彩斑斓。胡涛捡起一颗石子扔向小溪,石子溅起珍珠般的水花,在阳光下构成层层幻影。
不一会儿,太阳的一半已经沉到地平线下。这时的小溪一半红,一半绿。亲见此景,胡涛有感而发,“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确正是无耻盗用了白居易《暮江吟》的精华,只是旁人不知罢了。
“好句!好句!请涛哥儿赐教完整诗篇!”随行人中一黄毛黑瘦小子,语带惊异,出声道。
封建社会嘛!其特色便是等级森严!胡涛身位贵族,虽平日里平易近人,可也不是一般人能随意搭腔插话的。反而言之,既然有人出了声,这出声之人也定非普通之人。
不错,这出声的瘦小子正是冯智玳,耿国公冯盎的第五子。冯盎是个有福之人,一共有三十多个儿子,这五子冯智玳还是个有史可查的主,史料有记此子后来官至恩州刺史。不过现在了,冯智玳则是冯盎在胡涛返程前硬塞过来的小跟班一名。
既然是新晋‘狗腿’出声相询,于是胡涛假意谦虚道:“近乡情怯,偶感而发之语,尚未有全篇。倒是让小玳见笑了!”随即还拱手示意,以示谦逊。
其实胡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