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要求的训练,有人有意见吗?”胡冲盯着曲宁的脸说。
“没有!”曲宁脸上浮现出来义正言辞的神色,大声喊道。
“哼……在军机院中,我就是你们的将军,我所说的话就是命令。你们所要做的就只有三件事情,第一,服从;第二完全服从;第三绝对服从!不要唧唧歪歪地像是个{婊}子一样,有胆子想,就要有胆子说出来!”胡冲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在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们身上看来看去。
“别的小队每天只训练半天时间,为什么我们要站到晕倒?”站在曲宁身后的一个少年不满地说道。
“可以,如果你觉得别的小队的教头好,你可以去参加别的小队,我可以安排。有谁想走现在就从队伍里面滚出来,我送你们去你们想去的地方!”胡冲一指自己左侧的空地,沉声喝道。
没有一个人走出队列。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军机院,也不想知道。但是既然你们来了,就拿出一个男人的勇气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这里是军机院,是军队,是训练将官的地方,不是你们可以肆意放纵的家。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只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是一个能在沙场上带领自己手下的兵卒纵横驰骋,杀人如麻的千人队锋将。甚至你们中的有些人会成为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一挥刀就有无数人为你冲锋陷阵,马革裹尸。我问你,凭什么为你卖命?”胡冲用手指一点曲宁,“说,凭什么?”
曲宁摇了摇头,收起了脸上轻浮的神色,严肃地说,“我不知道。”
“因为你们值得信任!因为你手下的兵卒相信在你的指挥下会取得胜利,他们无所畏惧的冲锋是因为他们相信,为我的将军而死我是不会白死的。我死了,我的将军会让面前的敌人十倍百倍地偿还!”胡冲仿佛是一头狮子一样在咆哮。
“你们必须足够睿智,足够强大,只有这样的你才有资格让你手下的兵心甘情愿地举起手上的刀剑,和敌人拼死相斗。否则,凭什么?……啊?凭什么!”
胡冲越说越激动,“如果你们没有成为一个好将军的决心,我劝你们尽快回家,也不要去别的小队里面找不自在。免得误了自己和别人的性命!”
少年们都把头低了下来,无法面对胡冲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们觉得这队形阵列枯燥吗?确实枯燥,可是这就是你手下的兵卒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沙场上排兵布阵,就是每个兵卒从生到死都在做的事情。你身为一个将军,却不懂阵型的相互变换诀窍,从来没有体验过一个兵卒在阵型里面的感受,扪心自问,你还配为一个将军吗?想要当将军,就要先学好如何当一个士兵。一步登天的人最后的下场就只能是摔死!”
“我说的你们都明白吗?”
“明白!”
“还有人想要去别的小队当孬种懦夫吗?”
“没有!”
“有怨言现在就说。”
“没有!”少年们觉得胸中似乎燃烧起来了一样,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胡冲的话。
“继续阵型训练,方阵变雁行阵!”
少年们行动起来,有条不紊地穿插走动,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大的人字形队伍。人字形的尖端是个子最高的几个学员,后面三人一排,组成了人字形的两个分叉。布好阵后,整个雁行阵在教习场中绕着圆圈跑了起来,在跑动过程中,阵型分毫不乱。
胡冲哼了一声说,“相信我,在后面只有更加残酷的训练在等待着你们。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会感谢我的。”
一丝满意的神情从胡冲的脸上一闪而过,却依然没有逃过绯心的眼睛。他转过头朝曲宁看去,发现曲宁也在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曲宁点了点头,意思是赞同绯心对胡冲的评价,胡冲确实有着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以虐待他们为乐。
一个月的时间,绯心他们将二十种基本阵型全都演练完成。已经做到了在胡冲的命令下自由转换,毫无迟滞的状态。
于是训练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呜哦呜……呜……呜……
高亢凌厉的号角声在军机院中此起彼伏地响起。
由于军机院中有五万名学员在一同受训,所以尽管分成了五百个百人队,尽量分散在军机院的各个角落,可是吹起号角来还是对相邻的小队产生了不小的干扰。身上穿着皮甲的少年们只能用心倾听,防止因为听错了而犯错,遭受责罚。
一面面旌旗在军机院的不同位置由旗手竖起来,正在各自小队的教习场中跑动的少年们看着旌旗的颜色、数量和挥动的方式变换着前进的方向和队形。一时间军机院里号角连天,旌旗飘扬,黄沙滚滚,配合着少年们已经不太稚嫩的喊声,倒仿佛让人感觉自己来到了边关沙场。
胡冲站在整个教习场的前面,对着身边的旗手不断下达着命令,一口仿佛倒置的酒杯一样的青铜龙纹钲悬挂在他旁边的松木架子上。
几种阵型演练完毕,胡冲拿起身边的木槌,虎腰一拧,用力地敲击在了青铜龙纹钲上。
铛地一声大响,震得旁边举起的旗手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所有的少年们全都停下了脚步,变换阵型,挤在一起成了一个盾牌的模样,缓缓地朝帅旗退去,最后又散开成方队站在胡冲的面前。
“在沙场上,四面广大,光靠喊根本就听不到。所以开战之时,以号角声为令布阵,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