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都是讲理的人。”胡冲眼珠子一转,“那我们就换一个方式,不止换一个方式,连地点都换。我们去军机院外面去玩,好不好啊?”
胡冲这时候简直就变成了一个哄孩子的姆妈,那张不怒自威的脸配合着他的语气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呃……”很多学员都察觉出来有些不对劲,有一种自己很快就要被胡冲卖掉的感觉。
“都他娘的说话,去还是不去!”胡冲估计也忍受不了自己的那种状态了,顿时原形毕露。
“去……去去去……”少年们都含糊地答道。
“好,现在都穿上铠甲,我们出发。”胡冲大手一挥,感觉自己真的有了一点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
“啊?还要穿啊?”顿时就有人抱怨道。
“哪个贼娘养的说不穿的?谁不穿也行,干脆你也别用脚走了,多累啊,老子用马拖你们去!”
“教头,可不可以不去啊?”学员们显然都心里没底,保不准这个胡冲乱撞的胡冲就会把他们都扔到山沟里去喂狼。
“不去也行,不去的人就穿着铠甲在演武场跑圈,一直跑到我们回来为止。”胡冲漫不经心地答道。
“穿吧,走吧……”少年们都在心中问候了一遍胡冲的老娘。
可是没办法,骂归骂,当面却没有人敢顶撞胡冲,只能穿上铠甲随着胡冲朝军机院外面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
“老子真想……真想敲死那胡驴,妈的到这不还是跑步吗?还是在山路上!”汲圆已经翻白眼了,拼命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却无济于事。被铠甲挤压的肚子严重影响了他的呼吸,整个脸色都已经变成了酱红色,眼看就要窒息而死了,却还在咒骂胡冲。
不止咒骂,还给胡冲起了一个外号,‘胡驴’。仔细想想,还真挺贴切的。
绯心笑了笑,闪到道路的一边,等那些跑在汲圆前面的学员们都过去之后,这才又重新回到了队伍里面,跑在汲圆的旁边。
“老大,老大我喘不上来气了……”一见绯心来到,汲圆顿时感觉自己得救了,赶忙向绯心求救。
“两手伸直,把铠甲给我。”绯心说道。
“老大你没问题吧,这玩意重着呢。”一边将两手朝天伸直,一边关切地问道。
“没事,这个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绯心一把将汲圆身上的铠甲掀了下来,一只手从肩膀的位置伸进去,就仿佛是穿上了一件套袖。
“呼……”汲圆终于解脱了,呼吸顺畅起来,脚步也渐渐地轻快了起来。
曲宁也从前面慢慢地串了过来,“胡冲那个混蛋不知道跑到哪里乘凉去了,留下我们在这么大的太阳底下傻跑。”
又一眼瞥见了绯心身上的两间铠甲,“绯心你怎么把汲圆的铠甲也拿去了?很了不起吗?”
“叫‘胡驴’,不要搞错了。”汲圆却插嘴说道,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新想出来的外号。
突然从旁边及腰高的草丛中跳出来了一个熊健的身影,落在地上震起了地上一层飞灰。
“我靠,敌袭!”曲宁一声大叫,就要把手里面的弯刀拔出来。
跑在前面的学员们也都停了下来,纷纷回头,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灰尘散去,从里面显出一个穿戴铠甲的高大身影,那身影肩宽腰圆,赫然是一个巨汉。
“教……教头?”认清了是谁之后,汲圆瞪圆了眼睛,显然不相信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谁是‘胡驴’?”胡冲瞪着眼睛问汲圆,好像要把这个胖子一下子吞下去一样。
“我……我说我老家里那头拉磨的驴!”情急之下,汲圆也只有用这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你的铠甲呢?”胡冲一眼看到了汲圆只穿着一身白色的衫衣,铠甲已经不翼而飞了。转头一看,又看到了绯心的肩膀上的那套铠甲。
“你为什么拿着两个铠甲?”胡冲又朝着绯心怒吼。
“他力气大,又忍耐力好……”曲宁在一旁插嘴,眼神有些不善地看着绯心,显然对于绯心帮汲圆穿戴铠甲表示了心里的不满。对于一心将绯心当做自己的对手的曲宁,绯心这么做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表示他比曲宁要强。
“你闭嘴!”胡冲对曲宁吼道。
“说,你为什么要替他拿铠甲?”胡冲瞪圆了眼睛盯着绯心,打定了主意要追问到底。
“他的铠甲不合适,穿上之后让他喘不上来气。”绯心解释道。
“喘不上来气就不穿了吗?在战场上你替他穿铠甲那就是在把他送上死路,你知不知道?还有你,宁可憋死,也不要死在敌人的刀剑下,这是一个战士的尊严——我绝对不会把我的命交给敌人掌握。我的命,只有我的将军和我自己才能做主。”胡冲声音渐渐地变得轻柔起来。“穿上你自己的铠甲,服从我的命令。”
汲圆从绯心的肩上将自己的铠甲取回来,从头上套下。系紧牛皮绳之后,汲圆的呼吸就变得轻浅急促起来。
胡冲上前,从腰间拔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将汲圆铠甲两边的牛皮割开,好让汲圆的大肚子能自由自在地挺出来。
“胖子,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只有两个选择;一,给我把这一身肥肉减掉;二,从现在开始从军机院消失。你自己选吧。”胡冲收回匕首,转身走到了队伍的前排去。
汲圆低下了头,沉默着,片刻之后,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