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相当的高手过招,胜负本来就在一招半式之间。现在姚瑞宁用暗器破掉了月白队十六个圆圈最中间的那个,顿时让月白队的**满天星大阵陷入了混乱之中。再加上个人身体素质和武技的差距,月白队一下子就从刚才占据的上风状态变成了左支右绌被动防守的一方。
姚瑞宁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一颗黑烟成功地扭转了战局,脸上的愁容渐渐消失,转而被一种难以自已的兴奋所代替。他缓缓地从自己的腰间将一柄漆黑的木刀抽出来,轻轻一跃就从主城的石墙上跳下,脚尖一点,径直朝还在混战之中的战场冲去。
“局势已定哪……”看到了姚瑞宁刚才所显露出来的那一手身法,屠甸就已经看出了其实姚瑞宁的武艺才是冠绝整个战场的。而今绯心被困在战场的正中,只能依靠凶猛的招式暂时逼退围在自己身边的玄黑队员。一旦姚瑞宁加入了战场,势必会导致已经偏离均势的战局快速划落。
姚瑞宁的身法确实高明。尽管演武场中两百人已经厮杀成了一团,可是姚瑞宁依然轻巧的在人群中,刀缝中穿梭,如同溪水流过石缝,毫无迟滞之感。
两三个纵跳之后,姚瑞宁已经来到了绯心的面前,手中漆黑的木刀用力挥出朝绯心劈去,带起了一阵空气激荡的呼啸声。
姚瑞宁所用的刀法十分怪异,他出刀飞速,却每每都在快要劈砍到绯心身上的时候突然之间变向。从漆黑的木刀在空中划过的残影能看出是一条之字形的弧线。这种刀法让绯心根本就摸不到姚瑞宁的出刀的方向。所以两人交手短短片刻,绯心已经中了姚瑞宁两刀,眼角和下巴都被木刀刮伤,沁出了鲜红色的血滴。
“哈哈哈哈,怎么样?这折蝮斩还吃得消吗?”姚瑞宁一边大笑一边猛攻,得意之态尽显无疑。
可是绯心却只是沉默,并不将姚瑞宁的挑衅放在心上。他只是不停地跳跃奔跑,将所有的动作都用来闪避姚瑞宁挥出来的刀。
“闪啊!跳啊!躲啊!我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姚瑞宁的刀法越加凌厉,封堵着绯心闪转腾挪的空间。
胜利的天平似乎越来越向玄黑队倾斜了。
屠甸在高台之上看着地下的战况,惋惜地说,“难得在九龙争鼎看到了满天星大阵,却最终还是没有赢过一支仅仅依靠力气支撑却毫无技巧的队伍。这不就是说一个内家高手反而被一个只有一身力气却无半点武技的莽汉打败了吗?”
“世界本来就是如此,没有人能保证内家高手就一定能赢。”龙渊的语气冰冷冰冷的,让屠甸听了之后感觉自己好像吞了一大块冰进了肚子里去,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局势基本已定,姚彦承转过身看了自己身后的一众下属一眼,侍郎们全都拱手屈身,提前表示祝贺。
姚彦承心中愉快,大步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安坐下来,端起竹藤编制的桌子上面的茶碗将里面已经有些微凉的浓茶一饮而尽,畅快地舒出一口气,便望着湛蓝的天空耐心等待九龙争鼎的结果。
“盾墙!”
突然之间,一声低沉却干脆的吼声响起,本来只有嘈杂厮杀声的演武场中响起了一声整齐响亮的齐声大喝,“嘿!”
月白色的队伍尽管已经被冲散成了一个个分离开来的小圆圈,可是依然保持着六个人一个圆圈,背靠着背协力而战的形状。此时在那声“盾墙”喊过,所有的圆圈同时将半人高的木盾竖在身前,互相之间用暗扣锁起,将大半个身子都笼罩在铁桶一般的盾墙后面。
姚瑞宁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身法一变就要离开和绯心纠缠的这个小区域。
可是已经晚了,绯心双眼中突然之间放射出来凌厉无比的气势,低吼声里面有着无穷无尽的怒火:
“囚龙阵!”
已经形成了盾墙分散在四周的月白色圆圈听到了这一声穿透一切嘈杂的怒吼之后,全都飞速地向外扩散开来。几不可见的银色丝线从地上掠起,一瞬间就将姚瑞宁整个人都捆了起来,任凭他如何用力挣扎只是让丝线在身上留下越来越深的勒痕。
绯心双目血红,带着无尽的杀意如同死神一样走过来,越来越近,那种气势让姚瑞宁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直到走到姚瑞宁的身前,和他气息相闻绯心才终于停住了脚步,他探头到姚瑞宁的耳朵旁边,双目直直地穿过姚瑞宁看向他身后遥远的地方,“我本来应该取你性命,可是那个人不会高兴的。所以我只取走属于我的东西。”
姚瑞宁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绯心竭力抑制的屠戮**,像是一个被豹子盯住的羊羔一样浑身僵硬,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敢稍动。
随后,身后一轻,那面玄黑纹着金丝龙爪的令旗已经到了绯心的手中。
绯心猛地将令旗用力向自己身后抛去,同时大声吼道,“汲圆!”
玄黑色的令旗在空中划过,时间一下子变得异常缓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面飘在空中的令旗上,只有姚瑞宁还像是一头受惊的幼兽一般盯着绯心的背影呆呆地看着。
令旗终于落下,一个玄黑色的队员高高跃起,却在令旗马上就要到手中的一瞬间被一个浑圆的黑影撞飞了。
正是汲圆,他手中拿着自己那面五尺宽两边带月牙的巨盾,以万夫莫当一样的气势冲到了令旗落下的地方。弯腰,举盾,回身,三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