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心和曲宁,汲圆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苦苦思索应该如何才能拖住姚瑞宁的脚步。
“可是云台山上面四季都有云雾遮盖,浓重的地方百步之外就难以看到人影,如果遇到陷阱突袭,根本难以防御啊。”鲁平说道。
三人抬起头又互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曲宁恨不得想冲上去拥抱一下鲁平。
他们三个如果贸然提出什么困难的话反而会让姚瑞宁心中疑惑,而如果鲁平来提,他们再跟着发挥,就一切顺理成章了。
所以这个时候鲁平突然提出攻打云台山的难为之处,绯心三人心中都暗喜不已。
“云雾啊……”姚瑞宁沉吟着,“这倒确实是一个麻烦,你们认为应该怎么解决啊?”
“我们曾经派出过三批探子进入山中去寻找云台山匪类的巢穴,可是却总是无功而返。”绯心适时补充说。
众多铁甲卫也都点头表示他们确实曾经派出过探子,而不是仅仅知道饮酒作乐的饭桶。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从附近抓来一些百姓?总能问出一些的。”姚瑞宁向后躺在自己的椅子里面,舒舒服服地靠着。
“我们是曾经询问过周边百姓,可是却很难让他们开口,反而都在维护云台山上面的匪类。”曲宁也大义凛然地说。
“这些人,不明真相,被奸人蒙骗就完全成了为虎作伥的蠢材,真是无可救药啊。”姚瑞宁轻轻感叹说。
见众人都无声了,姚瑞宁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就讨论到这里吧,今日下午就出兵,清剿云台山!”
“今天?”绯心惊异地说,“三万兵马光动起来,点兵就不止半天时间,怎么能今天就进兵?”
“绯心,我一直佩服你是一个阵法奇才,怎么枕戈待旦你都忘记了吗?我所带来的三万兵士,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很多人睡觉的时候连铠甲都没脱。”姚瑞宁微微笑笑说。
“可是那样人疲马劳,战斗力都要打折的。”
“没关系,只要这些人都上了山,就行了。”姚瑞宁信心满满地说。
“下官请命去守住后山,防止奸贼伺机逃跑。”绯心单膝下跪说道。
“老大……”汲圆轻声说。
谁都知道绯心和姚瑞宁两个人就是针尖对麦芒的存在。从开始在陇源山一战到后来绯心让姚瑞宁在九龙争鼎上面吃瘪,两个人之间可谓结怨甚深。
尽管后来姚瑞宁向绯心示好,请绯潇洒痛饮了一番,可是依旧无法填平两人之间的鸿沟。
让绯心对姚瑞宁下跪,这根本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现在为了云台山,绯心却真的就那么跪在了姚瑞宁的身前。
姚瑞宁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下的绯心,眼中掠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准了,云台山能够攻打下来,功劳我居七成,余下三成一成给鲁平侍郎,一成给众铁甲卫,最后一成给绯心。如果你不说我还真的就没想到后山呢。”
哈哈大笑了两声,姚瑞宁便自顾自走出军帐之外,可是声音却依然传了进来,“云台山匪为祸十余载,此次清剿,务必除根。”
绯心脸上一凛,心中却是冰凉无比。
沉重地站起身来,绯心脸上满是决然之色,对汲圆和曲宁两个人说,“整装点兵,佩戴鬼面,午时出发!”
所谓的行军大会就这么散了。
午时一过,绯心就带领着他们三人部下共四百来人的队伍,全部戴上了鬼面,披上铠甲在最前面三个火红色的铠甲带领下沿着蜿蜒的小路朝后山走去。
而在这支队伍里面,彭峰却失去了踪影。
姚瑞宁早已经穿戴好了自己那身银色的盔甲,静静地站在军帐门口,目送绯心三人离开。
鲁平出现在姚瑞宁的身边,“公子,您还没有部署出兵的人数和方位呢。”
“哦……”姚瑞宁轻轻地哼了一声,“排兵布阵早在祐京城北大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
姚瑞宁招了招手,叫过来守候在自己军帐旁边的传令官,“你传令下去,增兵一千到戴霞山,即可出兵!”
“是!”那传令兵冷声应道,便跑步而去。
“公子,”鲁平皱着眉头说,“戴霞山在云台山北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山头,为什么还要派兵增援?我们应该把更多的人放在围剿云台山才对,毕竟我们连如何上山的路途都不知道。”
姚瑞宁转过身来打量着鲁平,“侍郎大人,云台山确实易守难攻,我承认这一点,可是如若像你那样优柔寡断唯唯诺诺,恐怕我们真的就要在这里过年了。”
鲁平脸上一红,低下头去不再言语了。
不过片刻时间,那传令官依然飞快地跑了回来,单膝跪在姚瑞宁面前,“禀郎中大人,三万锐卒已经出营,铁甲卫二十二人也率领部下尾随大军出营了。”
姚瑞宁淡然点了点头,“按计行事,除了攻取三舵十八寨和戴霞山的二十二组之外,余下二千人和所有铁甲卫随我一起直取云台山顶峰,出发!”
“是!”
鲁平听闻姚瑞宁的军令心中震撼无比,他是如何得知云台山总共有三舵十八寨的?即使知道有这么多分舵和寨子,又是如何知道这些分舵和寨子的兵力的?而且,姚瑞宁从来就没有来过云台山,又是如何知道这些分舵和寨子隐藏在这云雾缭绕的山中的什么地方?
既然姚瑞宁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信息,为什么兵部还要派自己过来?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