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了一声,寂宁塔三个字又一次跳入了绯心的脑袋里面。
绯心摇摇头,“我从来就不知道它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东西,我也一直都没有想清楚。”
“那它所做的这些到底是对还是错?姚瑞宁,包括姚彦承这些人所做的这些,到底是对还是错?”汲圆的情绪激动起来,“那么多人死了,那么多人,老人,还有孩子!他们真的就犯了什么罪了吗?难道他们真的该死吗?”
大漠中的那个魁梧男人的身影在闪动。
“这个世界不该死却死了的人太多了,而该死却还活着人更多……”绯心嘴角露出来一个残忍的笑意,“他们以为已经把云台山整个从根拔起,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来追究他们所犯下的罪孽了,但是这件事情是不会完结的,即使所有人都忘记了,我也一定不会忘记。在将来的某个时刻,我一定会回来,向他们讨回云台山一万乡民的公正,冤魂不会永远哭泣的。”
“嗯!冤魂不会永远哭泣的!”汲圆的眼中似乎又一次燃起了希望。
“别忘了我……”曲宁显然是在装睡。
号角声响起,而天色却阴沉起来。
“走吧,我想,想要一个公正的答案的人,不只是我们三个。”绯心看着聚集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们三个人的铁甲卫们说。
虽然这些铁甲卫在云台山中是诛杀暗金分舵的主力,也是他们将林明溪逼上了绝路,但是在看到姚瑞宁冷血地杀了云台山一万多名手无寸铁的百姓之后,他们的心中开始对自己握刀的手感到了恐惧。也对之前在云台山脚下绯心的所作所为更加感到的认同。
从军机院到阴山鬼旗营,绯心在这些铁甲卫中的威望已经无人可以撼动,而经过云台山一战,他们也都认识到,朝廷只是把他们当做随时可以抛弃的小卒来用,根本就不会去理睬他们的生死和所做下的罪孽,而这恰恰是这些心中满怀为皇上和朝廷效力的人所无法容忍的。所以即使朝廷这次将他们征讨云台山的功劳完全消解,这些人依旧没有对绯心产生半分不信任,反而更加以绯心为他们的首领,聚集在绯心周围,俨然成了一个独立的团体。
“与其听从朝廷那帮玩意去四处乱杀无辜,还不如听你的……”一个铁甲卫站出来说。
“这里周围眼线密布,不是说话的地方。”绯心瞥了一眼走过来的千总,对铁甲卫们使眼色说道。
“你们在干什么?!”那个千总厉声问道,左手自然地垂下,毫不着意地放在腰间的刀柄上。
“没什么,只不过是拉拉家常而已……”汲圆笑嘻嘻地凑上去,从怀里掏出来一些还温热的田鸡腿来,“这是孝敬您的。”
千总将信将疑地在众多铁甲卫的注视下将田鸡肉塞入了嘴里,“嗯……味道很特殊啊……”
“还有还有,这些都给您了!”汲圆从怀中掏出来更多烤熟了的肉块,一股脑都塞到了千总的手里,弄得油渍吐沫得到处都是。
“哼……你们最好都老实点,别整天乱想着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也别在我这里耀武扬威,老子知道你们是什么路数,也知道朝廷对你们是什么态度,别他妈的在老子面前装大爷,在老子地盘混,就要遵照老子的规矩……”那千总又将他军营里面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规矩又说了一边。
铁甲卫们耐着性子听着,眼睛里面似乎都要冒出火来。
“谁啊,这么吵,砍了好不好?”曲宁不合时宜地醒来,醉醺醺地就要把腰间的弯刀拔出来。
其实以曲宁的身手,放倒这个千总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绯心却将曲宁拦在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唯恐他真的发起酒劲来闯了大祸。
“什么声音?”正在说得口水横飞的千总朝绯心的身后望去。
“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是昨天饮酒饮得有些多了,还在想着云台山杀敌的事情呢。”绯心掩饰说。
“最好你们都给我放老实点……”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把那个婆婆妈妈好像是老妈子一样的千总送走了,汲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妈的,这他妈比我二娘都啰嗦。”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铁甲卫们问道。
“我们等……等到武状元殿试的时候,我想以诸位的身手一定可以在那里取得好的名次,”绯心满脸的无奈之色,“在这朝廷的体制之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殿试之后,诸位应该就会被派往各地任职,那么到时候便成家立业,各安天命吧。”
“就是这样吗?那我们空有这一身武艺又有什么用?”一个铁甲卫着急地说。
“没有任何用,从古至今,人只求安然度日,升官发财而已。可是如今朝廷已然放弃了我们,即使每个人都有以一敌百的武力,又有何用呢?不若养家生子,尽享天伦。”
铁甲卫们都沉默下来,相互对视了几眼,最后默默地散开了。
“老大,你说的真的是这样吗?你最后也只是想找一个养老的地方吗?”汲圆有些不解地问,明明刚才老大还说要向朝廷讨回来云台山的一万条人命血债。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早就该死的人,等到我把妙缘的病治好了,送回到关心她爱护她的那个人身边,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无牵无挂,即使是死了,即使穷困潦倒,四处颠沛流离一生又有何妨?”绯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