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救你们的。”那人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自顾自站在了白家村的门口,扛着斧头静静地等待。
不多时,一个人从远处缓缓地走了过来。来人头上包着白布,将整个脑袋都笼罩在了白布之下,只留出了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在外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叫做戮专。”那头上缠着白布的人说。
“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跟我来!”被叫做戮专的高大男人沉声说。
“乐意奉陪。”
看到两个凶神一般的男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孙书雁颤抖着将白糖抱在怀中,“糖啊,娘已经活了四十多年,怎么从来就没有想到在我身上能发生那么多事呢?”
自从白蓝蓝去世,孙书雁便变得异常地敏感起来,而在府衙大牢之中的那段日子似乎更加加重了孙书雁的这种心里。
“娘,不要怕的,哥哥上京城告御状,皇帝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白糖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娘亲的头发,安慰地说。
马蹄声乱响,白家村的人豁然抬头,看到了一队穿戴整齐披甲戴盔的衙差,也看到了马背上的手铐脚镣与长长的威武棒。
“怎么回事?”白三叔身前,厉声问道。
“奉府衙命,捉拿罪民孙书雁,闲杂人等让开!”那冲在最前面穿着一身黑衣的衙差头领说。
“你们是什么人?云州知州周孝廉已经被皇帝派来的人审理了,你们为何还会抓人?”白三叔依然不让,大声吼道。
“哼……”那人缓缓地在马背上将粗长的威武棒抽了出来,“正是皇上命我等来捉拿哄诱村人,聚众滋事,抗官殴差的白家村白青青一家!”
呼地一声,威武棒已然打下。
白三叔惊叫了一声,头上血花飞溅就那么二人面前。
“白老三!”孙书雁惊叫了一声,扑到白三叔的身上。
“逃啊……”白三叔挣扎着用沾满自己头上鲜血的手握住了孙书雁的手,“快带着糖逃吧。”
“娘!”白糖大叫一声,扑在孙书雁的身上,用单薄的身体挡住了那衙差挥下的第二棒。
“还有没有天理?!乡亲们和他们拼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白家村的人抄起身边能找到的“武器”冲上前去和那些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衙差们厮打起来。
“抗旨不尊,罪加一等!左右,拿下这人,其余人就地驱散!”
随着那衙差头领的一声令下,衙差们策动座下马匹围成了一个半圆,将白糖和孙书雁围在中间。然后从马背上跳下来两个人,将已经木然了的孙书雁扭着胳膊就擒着捆绑推上了马背。
“啊……”那扭着孙书雁胳膊的衙差被白糖咬了一口,他挥手一个耳光抽在白糖的脸颊上,将白糖打得跌倒在一边,嘴角都沁出了鲜血。
“既然要抓,便索性就连我一同抓了,都已经是强盗了,难道还顾及什么仁义吗?”白糖大喊道。
刚刚被白糖咬到手背的那个衙差显然是这些衙差的头领,他愤恨地看了白糖一眼,慢慢地将受伤的手攥紧了,“抓了,抗官殴差,果然是什么样的爹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女!”
将白糖和孙书雁两个人捆绑结实,放上马背,马队就那么地卷起了一蓬灰尘从白家村离开了,只留下了满地头破血流的白家村村民和奄奄一息的白三叔。
白家村的人将已经处在弥留之际的白三叔扶起来放到了他家屋子的床上。
白三叔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活着,真的难啊……”
白三叔的儿子痛哭着伏在白三叔的胸上,看着白三叔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by:dad856|69096|1721409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