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阵,他想起自己家中的老小妻儿,就悄悄地放下了铜锣,弯腰钻进面前的桌子下面去,心中不停地念叨佛祖菩萨,只是期盼那个人尽快从这里离开。
如果丢了什么东西,打不了被府衙罚了俸钱就是,然而万一惹恼了那些亡命之徒,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他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是打定主意,他便乖乖地躲在了木桌地下,到最后竟然就那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老衙差醒了过来,腰酸背痛,一伸脑袋嘭地一声敲在木桌上,顿时就磕出一个大包来。
“哎呦,老王,昨天做什么梦了,怎么在桌子底下过了一夜?”外面的人掀起桌子上的苫布,一看到老衙差窝屈在里面的样子当时就乐了。
老衙差好不难看地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腰腿,看周围似乎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于是就索性装聋作哑,“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老子不就是睡觉梦游了吗?”
周围一群都是他的后生,叽叽喳喳地将老衙差的怪异举动嘲笑了一番,便也没有放到心里面去,更没有人知道昨天晚上竟然有人潜入了府衙。
曲宁拎着一个酒葫芦,满脸不爽地站在了禹州城里一个大户的门前。
“这人就是矫情,有钱了全都要堕落。”
门前是一个高宅大院,门口虽然没有什么摆设,然而一扇大门却是十足的气派。
大门上面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就写了两个字,柳宅。
曲宁将酒葫芦里面最后的一滴酒倒入嘴里,响亮地打了一个酒嗝,走到柳宅的门前,抬脚就踹去。
明明门上就有叩门用的铜环,可是他却偏偏不用。
“谁啊,来了啊……”里面的小厮高声应了一声,随即一阵跑动,来到门口费劲地打开大门。
一开门,那小厮就闻到了从曲宁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酒味,当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找谁啊?”
“嗝……”曲宁酒嗝不断,“不找谁……嗝……想见见柳老爷……嗝……”
小厮不耐烦起来,“走开走开,我们老爷病了,恕不见客。”
说着就要把大门关上。
曲宁哪里肯让开,一只手支在门上,“柳老爷不行,那我要见见你们柳家的小姐,柳晴。”
小厮的脸色瞬间变了,恼怒不已,“我们家小姐也是你这种无赖想见就能见到的?滚开,快滚开,不然我找家丁把你乱棍打出去!”
曲宁不为所动,却笑了起来,“行啊,来,正好我手也有些痒痒了。”
小厮无奈,就奋力想要将门关上。
然而曲宁支在门上的手却好像是有千斤一样,就算那小厮的脸已经因为用力而憋成了血红,大门依然岿然不动。
“哦,你不关门是吧?那我就进来了。”曲宁轻轻一推,把背靠着门正在用力的小厮推了一个跟头,直接就走了进去。
小厮又气又恼,就大声喊道,“来人,来人,有歹人,有歹人!”
不一会呼呼啦啦地就从院子里面跑出来一些拿着木棍穿着黑衣的人来,那些人将曲宁团团围住,凶神恶煞一样怒目瞪着曲宁。
曲宁招了招手,“来来,咱们过两招试试。”
民府里面的家丁本来就是大户人家养来防贼的,虽然自身并没有什么武艺,但是他们就是吃的就是这口饭,如今被曲宁如此挑逗,要是再不动手传到老爷的耳朵里面恐怕全都要卷铺盖回家。
于是那一众家丁虽然知道可能不是曲宁的对手,仍然互相送了一下眼神,一起举起手中的木棍朝曲宁砸来。--2265+d2c0m+2820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