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意微心中一个咯噔,不动声色试探:“你们看着本县主做什么?本县主脸上写了字不成。”
声音听不出喜怒,但刚刚县主明显不是这个神色,玉竹与玉菊对视一眼,最后没忍不住道:“县主,你别生气,容公子没告诉你跑来这里,可能是因为没有找到你的缘故……”
两人一左一右地靠近黎意微,似乎生怕她会发怒。
闻言,黎意微却是愣了愣。
容公子?
听两丫鬟这话,显然原身与这个容公子很熟悉,黎意微快速回忆一遍,终于想起了记载的本子有唯一一个姓容的男子。
容应之。
曾经的容府嫡长子,容府跟着当今皇上开疆拓土也曾辉煌过,只可惜后面家族因牵扯谋害皇上一事,导致容府上百余人全被问斩,无人幸免。
容应之能侥幸逃过一劫,也是多亏了当初皇帝给容府的免死金牌。
即便免死,但容府是谋反之罪,容应之也逃不了贬为奴的命运。
从容府尊贵的嫡长子变成任人宰割的奴隶,即使皇帝没有杀他,但还有容府曾得罪过的征敌。
可想而知容应之的下场。
黎意微记得原身本子里有详细的记载,遇到容应之之时,他已经奄奄一息。
恰好容应之容貌出众,正好是原身最喜欢的类型,因此将人解救了下来,塞进了别院养着。
可以说,容应之是第一个原身带回来的男子。
带回容应之的时候,原身只有10岁,还是个奶娃子呢,怎么可能就懂养面首。
所以还是柳姨娘教的。
原身收集男宠的启蒙老师就是柳姨娘。
不过,虽说原身是容应之的救命恩人,但这小子高傲有骨气得很,这么多年衣食出行全是靠自己。
黎意微心道:“这小伙子挺有骨气。”
没想到原身眼光还是挺不错的。
见俩丫鬟担忧的模样,道“行了,你俩别这么紧张兮兮的,本县主没那么小气,不会生气的,好了,别拽着,热得很!”
俩丫鬟确定了几次县主没生气,又想到平日里县主宠是宠容公子,但只要容公子身边不会出现女子,县主是不会限制他的行动,于是放下心来。
黎意微可没想那么多,此刻她注视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弈,越到后面,她便越来越有兴趣,甚至看着看着,已经完全目不转睛。
黎意微从小就有接触各种棋,后面做了演员便再也没有时间接触这些,但好歹接触了那么多年,不说精通,可也是懂的。
所以她是真能看懂,而不是单纯凑热闹。
现在两人这个战局就挺有意思的,善缘大师棋艺不必说,一般人能走三个回合,已经可以说是不错了。
何况善缘大师都会手下留情,但是现在善缘大师与容应之竟然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能有如此的棋艺,可想而知,容应之有多优秀。
黎意微突然有些遗憾。
如果容应之脱离了奴隶这个身份,假以时日,必定能大展宏图。
可惜了……
不过,看戏虽好,但两人就这么僵持下去,不是耽搁其他人么,黎意微还想进洞玩呢,可不想空手而归。
她正想着,哪知善缘大师突然开了口,他面露遗憾:“施主好棋艺,虽没决出胜负,但施主早就通关了,施主的实力老衲心服口服,但考虑到后面大家方便,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现在公子可以领牌进洞了。”
善缘大师的反应,在容应之的预料之中,他也不客气,当即拱手:“多谢大师高抬贵手。”
善缘大师不愿放过棋艺精湛的容应之,邀请道:“施主棋艺实在精妙,不如改日再与施主切磋?”
容应之受宠若惊:“好,改日再约。”
说着,他拿起牌子再次行礼。
对于容应之有这般待遇,观战的众人心服口服同时又羡慕嫉妒。
见善缘大师正要重新摆盘,要是重头来过,还得一步一步走耽搁不少时间,如今棋盘上双方正好僵持不下,倒是可以继续走。
黎意微赶紧出声:“大师且慢!”
清脆的女音顿时吸引了众人视线,也让正要离去的容应之顿了顿。
看到她时,容应之脸色白了白,似乎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紧接着他脸庞划过难堪与怒意,只以为黎意微是来羞辱他的。
心中这般想,却听黎意微上前道:“大师不必重摆棋盘,就这样让后面的人来破解不是更好?既节省了时间,又省了力不是?”
善缘大师一愣,道:“只是这难度未免太大了些,恐怕对其他人不公平。”
毕竟棋盘从头开始,只要赢了善缘大师三个回合便可,方才与容应之对弈,大师好久没这般痛快过,便忘记了规则,如今双方僵持不下,难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规则。
别说善缘大师,就是容应之,同样也是一愣,他面露迟疑。
只要黎意微不是来羞辱他的,她便是大闹灵云寺,也不关他何事。
黎意微自顾自坐下,微微一笑:“其他人大师随意,不过我倒是想要试试。”
见她这般狂妄自大,容应之冷笑,却没说什么话,只是表情不屑到了极致,仿佛是在看什么笑话。
但是下一刻,他顿时错愕地瞪大了眼,只见黎意微移动了一颗棋子,方才还僵持不下的棋局瞬间一边倒。
善缘大师一看,顿时拍手叫好:“下得妙下得妙!贫僧怎么就没想到,女施主,好棋艺啊!”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