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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那些可怕的鬼影、无尽的黑暗，仿佛仍在眼前晃动。
我愣了愣神，才听李维接着追问：“那后来呢？后来张静芸有没有看见那个鬼，并引起她的重视？”
“没有，接下来两天，张静芸都没有回家。”我回忆属于她死亡记忆，渐渐挖掘出另一个疑点，“好像，真的没看见张静芸在别的地方见过这个鬼……”
“等等。”顾风打断我的话，“你说厉鬼跟着张静芸，自然是她去哪里，鬼去哪里，为什么张静芸在别的地方会见不到这个鬼？原因呢？它不在她家以外的地方现身吗？”
我点头，认同他的说法：“公寓里属于张静芸的鬼气，饱含着她的死亡记忆。读取这部分记忆，不但可以读取到公寓发生了什么，也可以看到张静芸在遇害前的大部分遇鬼过程。”
“你是说，你可以看到她去公司的情况？”
顾风拔高了语调，我点头，不打算隐瞒：“是的，可以看到。”
“那么，这个鬼不在公司现身，却只是在公寓里现身，其他时间……”顾风皱眉，意识到情况不对，“它也没有在公寓里，那它会在什么地方？”
“我想，这可能是张静芸过度恐惧的原因了。”
我们去4栋找过厉鬼的踪迹，当时没有找到，便认定厉鬼是跟随目标人物出去了，需要等到居民们都回家后才能找到它。
这个情况，我并不否定。
由此甚至可以推断出，张静芸跟厉鬼纠缠时，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然而，张静芸去了公司，要么是在人多的地方，厉鬼不会现身；要么是它有特殊地发起攻击的习惯，只会在“家”这个环境内恐吓目标；要么白天的时候，离开家前往公寓的张静芸，已经不是真正的张静芸……
“厉鬼因依附而存，可以寄居在死亡之地、或是某个具有特殊意义的物品，也可以附身人类，人类走到哪儿，它们便跟到哪儿。”说完，我眉头紧皱，心跳不由加速，“但这个厉鬼，它打破了常规，对寄居在何地不感兴趣，只对杀人夺魄执迷不悟。”
顾风张口，还欲再问。
我拾起旁边桌的便签纸，快速写下一行字，递到他手里：“明天可能要麻烦两位警官，帮我一个忙。”
李维挠头：“去姚舜家的事？”
“不是，是有关工地那边，我想到了一个情况。”
把闻到熟悉恶臭的情况也告诉了他们，李维和顾风面面相觑。
“是有什么难处吗？”我问。
“不。”顾风接过便签，摇头说，“是我们今晚嗅到了你说的恶臭，但在工地的时候并没有。”
常人第一次见鬼，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难以解释的情况。
我想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便将身剩下的符纸全部交给他们，再安排了一下明天的行动时间：“方便的话，把钥匙给我后，我自己去姚舜家调查，工地那边拜托你们了。如果担心会遇到危险，除了符纸，还有一个方法对你们有利。”
“什么方法？”
“在午的时候行动，12点至14点之间是一天之内阳气最重的时分。”我提醒他们说，“只要赶在这段时间内把该查的情况查清楚，应该不会遇到麻烦。”
——
当晚，李维和顾风离开以后，我因为担心梁母和张静的情况，彻夜未眠，也无法离开招待所返回小区。
那个鬼，那道现身的暗影在脑海挥散不去。
常年的驱魔可以让我保持冷静理智，甚至是冷漠对之，可当时袭来的阴风以及蔓延的鬼发，却是厉鬼出没时时常见到的情形。
这个鬼不容易对付。
得出这个结论后，我捋了捋头发，去旁边的浴室洗澡、换衣服。
每次出门，带的行李都不会太多，所有换洗衣服都装在一个背包内，轻装简行。
可刚刚拧开热水，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我突然想到了张静芸第一次见鬼时的场景，感觉那道鬼气好似又一次重现眼前，在鼻息间绕来绕去，挥散不开。
然而，这只是鬼气残留在记忆的表象，厉鬼并没有缠我，也没有在我身边任何一个地方出没。
洗完澡，换好衣服，我用毛巾裹好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擦拭，一边回忆今晚遇到的各种情况，再对镜子里的脸，眉头紧锁。
或许李维和顾风说得对，这个鬼，的确是一个女鬼。
她戾气深重，见人杀，每次只杀一人，可见戾气未曾扩散，封印只被破坏了一半……
脑海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了。
可在我快要理清厉鬼杀人的所有步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有节奏的脚步声，走得不疾不徐，沉稳有力。
警惕转身，那脚步声好似停在了房门门外。
听声音，非游魂厉鬼，也非普通人，像是有会法术的人出现，很快便让我想到了工地的情况。
连忙走到门口，我拉开了房门。
屋外，一个黑袍男人垂眸站在跟前。
似乎被我突然开门的举动吓到了一跳，他惊讶抬眸，一双墨染幽深的眼凝视着我，盖住头部的斗篷底下是他苍白无血的脸……
我见过修炼法术的高手，如师父，即便肤白也只是超脱凡俗的颜色，不至于白到浑身毫无血色。
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他是会法术的，学的却不是正道的法术，一身气息混合着浓厚的血腥味和暴戾之气。
我连忙将房门关，迅速回到边桌旁，找出了我放在背包里的刀，紧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