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臣愚不可及,没有要人给的。”皇帝脸色大变,失望之极。“你你你怎么可以不要!”

“算了。你是个实诚人。不知道那仙丹的珍贵。”皇帝忽然声音低沉许多,推心置腹的说“张骞,你看朕是何等样人?”

张骞一震,“陛下、陛下是千古明君,也是千古仁君!”

“嘁!张骞,怪不得你到处受欢迎,原来也是谀辞满口!”

张骞吓得噗通跪倒:“臣不敢!”不知再说什么。

“你不用怕。嗯,千古明君。嘿,有人能活千古吗?朕近来忽然担忧起来。当初让你去月氏,是为了联络他打匈奴。但看来朕高看了匈奴!匈奴虽然马快,却稀松平常得紧,不够朕的精兵猛将打。朕只是忽然想到,高祖皇帝、孝文皇帝,还有大行孝景皇帝,都英年早逝!有一天朕到了这个时候,天下苍生怎么办?没有了朕,匈奴怎么办?现在有朕在。东夷归顺,西番嘛。也是早晚的事,匈奴大势已去,东越、南越癣疥之疾!但,如果朕不幸归天,天下岂不又回到分崩离析的境地!唉,谁人知道朕心中的恐惧!”他自顾自说着,张骞只觉得这些话不像是一个三十岁的人说的,倒好像是一个即将就木的老人说的。他震惊至极,也惶惑至极。忽然,皇帝话锋一转,“到了大宛那边,大宛马真的多不胜数,俊健之极吗?”。…

“是。臣得了一匹,献于陛下。”

“好。朕看看这大宛良马的成色。还有人说,乌孙马比大宛马还要好,你见过乌孙马么?”

“臣无缘得见。不过,”

“什么?”

“不过,臣以为,马还是没有人贵重。没有人,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马,却还有办法。”他终于说了一句想说的话。

“这些以后再说。朕也累了,你回去吧。”

张骞跪拜磕头已了,跟着李延年慢慢退出未央宫。到了外面,李延年埋怨道:“嗨!说你实诚,你还就是实诚!一句瞎话不说,还说没用的。惹陛下不高兴,不然,你封侯是十拿九稳的事,现在呀,我看玄了!”

张骞默然。

到了皇宫外面,原来一起做羽林郎的都等着呢,拉着一起到他府里喝酒。公孙兄弟送来了大量的食用物件,皇帝、卫青也赠与不少东西。众人开怀畅饮,说些轶事典故。

隔了两天,张骞、甘父再次进宫朝见,皇帝赐封太中大夫,甘父赐封奉使君。两人谢了恩,领了朝服、袍带、帽靴。

一个官员领着几个人来到张骞面前:“大人,下官司马谈,与大人见礼了。”

张骞急忙回礼,“哦,司马大人。”他知道司马谈是太史令,清贵还在三公之上的。“大人有什么吩咐?”

“不敢,陛下要大伙记下大人出使的情形,永留秘府,传至后世。此乃泽陂后人的事,还请大人成全。”

张骞答应了,和一群太史来到一室。司马谈说:“你们大伙好好听大夫说,记录全了。”众太史答应了,他对张骞拱手,“下官还要伺候陛下。告辞。”匆匆走了。

大伙团团围坐了,听张骞说,太史记。张骞环顾左右,见众太史右手握管,左手执简,瞪大眼睛,甚是肃穆,不由想起几个每日手不释卷,头插笔管的人,沉声说道:“张骞出使得能不辱使命,全仗各位兄弟的帮扶!如果没有他们,嘿嘿,张骞早就尸骨无存了。”

口说手绘,把上百兄弟的英风豪气一一述说一遍,麻子的身手敏捷,门先生的心思缜密,卫长风的威风八面,铖乙的精灵难测,孔几近神奇的游历,儿君醉、花翟的一诺千金,牛郎他们在西番的辉煌,庄季葅等沟通东西货物,香三郎、侯也施毒用毒救人,三脚猫在鲜卑山创造奇迹。听得太史们忘记了饮食,也无人挥毫记录!

张骞住了口,再看,太史手中竹简空空如也,“啊!你们什么都没记?我白说了!”

一个太史挠头,说道:“大夫,你说的这些和出使大月氏有关系吗?不都是些贩夫走卒打打杀杀的事!出使,折冲樽俎,舌战朝堂!这些都没挨着啊,你在大月氏就没有故事?”众太史纷纷赞和,“是是是!都哪是哪啊!”

一个说:“大夫。你应该多说说西王母的仙宫贝阙。仙丹、神药。白日飞升,上天入地的事!那咱们才能记入秘府的。你说这些,呵呵,下官觉得,嗯,和卫大将军攻城野战相比还是差点。”

另一人道:“大夫,西王母和皇帝陛下订立盟约,你老不是在场?西王母统领各路、各洞、各山神仙;汉天子代替上天统帅天下各国。天使大人代替天子和王母传递信息。这怎么不说啊?”

“你不要只是说那些市井小人的事。多说说各洞神仙!”…

张骞目瞪口呆,他那些兄弟在长城外面,已经被人传成了天上星君下凡,一个个陆地神仙,到了这朝廷里面,就什么都不是了?这些太史见多识广的,就这么看不起这些贩夫走卒屠沽市街之子?

司马谈从外面进来,“怎么样,都记下了?”

一个太史摇头,众人跟着撇嘴。他拿过一人的竹简:“嗯,张骞。汉中人,应募出使,同行百余人,十三年后回到长安者,两人而已。……”

放下了,“把大夫对各国的见闻记录了。以后出使的,有个鉴戒。”又匆匆去了。

张骞只得把所见、所闻的西番各国情形说了,他已经没了情绪,众人才把他的见闻记录了几笔。完了此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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