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经行少人敌,雕鹄高飞虎狼疑;只身义敢闯沙场,飞羽及身挥手击。
箭如飞羽一般的密集,好在这帮鲜卑人也都是久经战阵的,虽然遭到了突袭,在开始短暂的慌乱之后,马上就纷纷下马,用马挡住了对方密集的第一波攻击。长页屛也迅速地跳下马来,他们处身的是一处开阔地,没有任何的遮挡,地上浅浅的积雪,裸露的荒草。对方却无影无踪,四下里静悄悄的。长页屛感觉头大,对方是什么人?匈奴人吗?怎么只有一波攻击?他虽然称得上足智多谋,其实却没有多少征战的经历,只是因为在挹娄见到了不平事,心中气愤,才站出来出手相助。如今荒原野战,还是突然地遭遇战,他只是听说过,却没见过,就有些措手不及了。
鲜卑武士的首领叫做宇文大树的,是宇文狮虎的同族兄弟,在鲜卑也是个久经沙场的战士。。见长页屛无计可施,看出来他没有经验,一边安排人给同伴受伤的治伤,爬过来到长页屛身边说道:“对方恐怕也没有准备好,才在第一波攻击之后没有继续攻击。而且对方的人数也不是很多。只是他们现在在暗中,我们在明处,才不能还手的。我估计,对方马上就要准备停当,到那时,就麻烦了。”。…。
长页屛也想到这些问题,灵机一动,说道:“有了!你们准备好反击,我去把对方引出来。”宇文大树大惊,“不要!”已经来不及了。长页屛纵身上马,向着前方的一个小土坡奔去,他断定,附近只有那么一个小土坡,土坡的后面一定有人隐藏。长页屛马快人急,在鲜卑人的惊呼中已经急速的奔到了中间,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不过可能是有点不能相信似的。在他奔到中间的时候还没有动作,也可能是故意要引他过来的。长页屛眼睛圆睁。留意着可能的地方的一点点动静。土坡后面飞出了几只利箭。箭锋破风的声响惊心动魄。长页屛凝神定气,手中的宝剑拨打掉飞到跟前的箭簇,上护其身,下护其马。在那些人还在惊疑的时候。已经一匹马。一个骑士泼喇喇的跑到了跟前。长页屛已经可以肯定。对方是根本想不到自己敢于单身匹马的冲来,所以就没有什么举动,也不屑于怎么动作。只是随便放了几箭。长页屛的剑挥出,一个人还没有反应,已经被他刺中了面门,倒下。有两个人慌忙上马,挥动长刀,长页屛怎会给他机会,腿一夹马,剑锋到处,两人刚刚上马,就又下了马,却是已经非死即伤了。长页屛没想到这么干脆,还没来得急高兴,他的眼睛就直了,他看到了黑压压的人头。还有肃穆的马群,怕不有成千上万的人马!。…。
这一惊非同小可,长页屛是抖动马缰,调转马头,没命价飞跑起来,比之他来的时候,还要迅捷的多。他听到了背后“嗡嗡”的声响,不敢回头,也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满天的箭雨飞来!长页屛暗叫:“完了!我命休矣!”这时候,他听到了一声高亢的鸟鸣,一阵飓风从上而下的扑来。长页屛大喜,他知道救星到了。
追击长页屛漫山遍野的骑士,眼见他就要葬身在乱箭飞舞之下,却先是听到了高亢兴奋的巨响,然后眼前一阵大风起来,接着是眼前一黑,一大片遮天蔽日的黑云从头顶掠过,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不停地有人惊呼惨叫,还有马群的惊嘶悲鸣。射出去的箭落了一地,到处是奔逃的马匹,还有落马死伤的骑士,一只巨大的鸟儿飞向高空,发出了响亮至极的欢鸣。…。
双方的人都是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长页屛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队中,惊魂少定。他基本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会是针对自己这几十个人而动的这么大的阵仗,如果对方想要自己等人死,自己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就好像马踩在小草上一般的轻松。他说了自己见到的,宇文大树也是满脸的疑惑,他也想不通对方埋伏下大军所为何来。只是对方既然不再追来,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找死,就守在当场不动,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在长页屛等人惴惴不安的等待中,他们听到了土坡那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厮杀声,人喊马嘶的声音。大伙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慢慢地走近了土坡,土坡下面已经是一片修罗场,战况的惨烈,不要说长页屛,就是宇文大树等鲜卑武士也没有见过。两队骑士在捉对厮杀。。一队穿青,青袍青甲青马;一队穿黑,黑袍黑甲黑马。长页屛记得清楚,袭击自己的是穿青的一方。
书中暗表,这激烈厮杀的双方,一方是左贤王部,一方骑士是左谷蠡王部。却不是左贤王和左谷蠡王两人对战,而是他们两部中各自的一个小部族,左贤王部的折兰部跟左谷蠡王部的石鹰部,因为双方牧场临近,经常因为牧场的事争吵,甚至厮打。原来大单于干预了几次,左贤王与左谷蠡王也不好撕破脸,劝诫过自己的部族,因此没有发生过大事。现在左谷蠡王远在单于庭,左贤王也不问世事了。两个部族就蠢蠢欲动起来。秋天的时候,因为今年干旱,折兰部进入了石鹰部饮马,双方就发生过冲突,没有打起来;进了冬天,牧草更加匮乏,折兰部多次进入石鹰部偷草、偷牲口;石鹰部也不客气,过来偷了牲口,还偷了几百个女人!这一下折兰部大怒,派人过去杀了几个人,把女人又抢了回来。折兰王子算定对方还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