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边糜芳听说了臧霸来了,一双眼睛早就变成了鲜红色,杀兄仇人来了,糜芳乃是血性汉子,如何能够放过臧霸。
糜芳这几天晚上做梦都想要拿下臧霸的头颅,如今臧霸竟然大模大样的带兵来了小沛,实在是撞到了枪口之上。
那边臧霸带兵,陈珪为参军,正浩浩荡荡向着小沛而来,一路上虽然知道小沛的军民必定因为糜竺对自己不太欢迎,但是考虑到这是为了小沛和徐州整体局势考虑,刘备总不会兵戈相向吧。
可惜这一次他们倒是算计错了,失去了糜竺的刘备也同时失去了理智,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属下,而糜芳,这惨死的糜竺的弟弟,此时简直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带着麾下的八千健儿,疯魔了一样冲向了臧霸。
臧霸远远望着小沛城中奔驰出来的人马,笑道:“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有专门的人马出来迎接?
但是陈珪看到这军队的烟尘扬的十分高,不免皱了眉头,变了脸色,说道:“不对,我看他们来势汹汹,不像是来迎接咱们的,倒像是找咱们拼命的。”
臧霸脸上露出不解神色,怒道:“拼命?为何找咱们拼命?糜竺的死是他自己的主意,与我何干?再说他糜竺先背弃了我,是他理亏在前,又不是我负了他,凭什么找我拼命?”
陈珪一声长叹,说道:“哎呀!臧霸将军啊!你怎么不明白啊,此时糜竺的弟弟糜芳还在城中,玄德公的三弟张飞还一直对你心怀成见。玄德公本来是个仁义宽厚的,如今他的首席谋士还死在了你的眼前……你说说你说说,这小沛城中的人还能不出来拼命?”
臧霸此时终于明白,心中渐渐生出了警惕。但是臧霸虽然城府不浅,可在徐州这件事上始终对刘备等人耿耿于怀,此时他又带着三万大军,干脆一咬牙,说道:“他们拼命,我会怕他?”
陈珪见臧霸露出这个无赖样子,更是着急,连连摇头说道:“将军啊,这可是攸关徐州存亡的关键时刻,曹操大军南下,转眼便道彭城,咱们若是放弃了小沛,那么简直就是将徐州拱手让人啊!”
臧霸虽然心中有气,但是听陈珪说的的确不无道理,点了点头,强压住怒火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出阵和他们议和,勉强是放过他们这次。”
正说着臧霸策马出阵,与此同时糜芳却也带着将士们冲了过来。
臧霸凝聚真气,朗声说道:“糜芳住手,且听我一言!”
可是那边糜芳见到臧霸,如同恶狼见到了绵羊,如何能够停手,他一声大吼,叫道:“还我哥哥命来!”
此言说罢,糜芳一马当先,也不顾着两边的交情,率队直冲臧霸。
臧霸虽然武艺相较糜芳为强,但是毕竟糜芳全军突起,臧霸不敢硬拼,长刀一横,转身便走。
糜芳紧追不舍,手中长枪熠熠生辉,一双眼睛更是露出凶狠神采,口中兀自大呼:“兄弟们,杀臧霸,给我哥哥报仇。”
这一声是一呼百应,将士们群情激昂,山呼海啸着向臧霸杀来,臧霸没想到糜芳已经失去理智到了这个地步,一下子慌了手脚,连忙向自己的阵中逃窜。
而陈珪偏偏是个胆小怕事的,他自己惜命的很,看到糜芳不要命的冲了来,自己早已经失去了分寸,当即带着一支小分队连忙后撤。
他不动还好,他这一动,整个军队都跟着变了阵型,一时间黑压压一大片军士失去了自己的位置,不知道站在哪里合适,臧霸的军阵忽然多处了一个好大的缺口。
臧霸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怒吼道:“保持阵型,保持阵型!谁都不许动!谁都不许动!”
陈珪年已老迈,本来耳朵就不好使,如今因为害怕,更是装聋作哑,就顾着自己逃命,臧霸的阵型一下子哗啦啦就散了,士兵们根本不听指挥。
糜芳虽然怒火攻心,但是战术素养还在,看到这个情形,心中大喜,带着骠军便向着那豁口而去。
臧霸看到之后更是措手不及,连忙喊道:“前军跟我来!”
可惜此时阵型已乱,哪里还分得清前军后军,正所谓哀兵必胜,糜芳手下的将士们如同豺狼虎豹,见人就杀,不一会就已经将臧霸的前军杀的七七八八。
臧霸大怒欲狂,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向着糜芳直杀过去。臧霸武艺强横,一柄长刀出神入化,虽然自己的阵容散乱,但是很快便杀出了一条血路。
而此时糜芳却只顾着屠杀臧霸的下属,尚未看到臧霸已经悄然临近。
臧霸一声怒喝道:“糜芳,你这厮好不知礼,我千里迢迢带兵过来救援刘备,你却如此对待你的恩人吗?”
糜芳听到了臧霸的一声怒喝,方才看到他已经到了左近,想到这里,糜芳猛地掉转马头,长枪挽了个枪花,向着臧霸杀来。
臧霸冷笑一声,怒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难道你的武艺我不知晓么?”
此言说罢,两名将领猛地交战在了一起,臧霸本来知道糜芳的武艺绝对不会在自己之上,因此很有把握,猛地一刀砍出,势要将糜芳砍下马来。
没想到糜芳因为心中愤怒悲伤,此时的功力提高了至少两筹,一枪下去又是不要命的招数,竟然把臧霸杀出了一身冷汗!
臧霸怒道:“好你个小贼,竟敢对我下杀手?”
糜芳也是勃然大怒道:“臧霸!还不悔悟?你杀了我哥哥,我今日就要将你碎尸万段!”
臧霸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