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若是惊动了沈家,虽然沈夫人是不会拿她怎样,但被那些人看到她与十三公子在同一个厢房内,慕容清染想想就犯恶心,跟谁,也不能跟十三公子一起背负这狗男女的骂名。
慕容清染心知要撬开十三公子的嘴比登天还难,故而,她也没想过要让十三公子告诉她,她只要将自己这些年的分析告诉十三公子,从他的反应中,她就能猜到当年是怎么一回事了。
“哦,我想起来了,当年我还见过你师父祁山主人,听说令师从未下过祁山,但在五年前就来我齐州,不会刚巧也是来找我的吧。”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对付十三公子这样的,慕容清染是尽量往大了说,越是不可能的,她就越说。
试问,那位神秘的祁山主人,怎么会和她有牵连。
十三公子的脸上很复杂,他一手钳制住了慕容清染的脖颈,慕容清染能感受到那带血的手剧烈颤抖的,粘稠的血腥味窜入她的鼻尖。这辈子,慕容清染最喜欢的就是血了,越是浓郁的血腥味,她就越兴奋,越欢喜。
她笑靥如花,“难道被我说中了。”
脖颈上的大手越来越用力,但十三公子伤口处却血流不止。
“如此说来,那五年之约,我还得赴了。”
十三公子的双眼睁大,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阴冷却虚弱,“我……我绝不会……让……让你祸害师……”
正当慕容清染以为自己会被十三公子一手捏死,他却失血过多,自己先倒下了,陷入了昏迷。
呼……
慕容清染喘了口气。
好心没好报,救了他,等他醒来还不是要杀了她,慕容清染用手一碰自己的脖颈,都是血,她嫌恶地用十三公子的外袍擦了擦自己的手,如十三公子这等暴戾的血,她才不要沾惹。
“慕容姐姐,我来迟了吗,十三师兄……”八角端着铜盆进来,一脸着急。
慕容清染用手试了试,冷水啊,不错,正和她意。
八角放下铜盆,又去寻了剪子,和干净的布。
“给我剪子。”慕容清染嘴角笑得诡异,她一拿到剪子,便往十三公子的荼白锦袍一划,似带有几分解恨,剪子一划锦衣,不止伤口附近的绸缎剪开了,不是伤口处的,也照样剪开了。
锦衣内,只穿了件单衣。
唉,不愧是练过武的,内力深厚,这大寒天的穿这么点都不怕,她里里外外裹了好几件,再加一件狐裘,她都冷得直哆嗦。
腰间有块上等的玉玦,通体翠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嘶,”当冰冷的水一碰到十三公子的伤口,十三公子便又痛醒了。
“瞪什么瞪,本小姐又不是你,那么喜欢恩将仇报。”说话间,毫不犹豫的将冷水往十三公子伤口处擦拭。
慕容清染!十三公子痛得龇牙,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女子碎尸万段。从小到大,他还没这么狼狈过,如今却在慕容清染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任她宰割,比杀了他还难受。
“十三师兄,你忍忍,慕容姐姐会把你治好的。”看到十三公子再次醒来,八角自然以为是慕容清染医术好,把他的十三公子救活了。
十三公子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若是再说什么,只怕八角都以为他一个男子还这么斤斤计较,无理取闹。
可恨!十三公子眼中尽是怒火,等他伤好了,他先去找那些个刺客报今日之仇,然后,再和慕容清染慢慢算这些年的帐。
“忍着点,一个男子,这点痛都忍不了吗。”在十三公子张口之前,慕容清染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十三公子气疯了,他又不是铁打的,血肉之躯,哪有不痛的,再说他又没痛得喊出来,只是稍微出点声音,都让她这么嫌弃吗。若换做别人,虽未伤到要害,但被人捅了十几刀,还能和他一样从县城外找到沈家吗。
没见识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