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看见那狼面具之后的眼睛,但对它的印象却如此之深,如此之恐惧。南宫落羽不认识罗道人,也不识得罗道人的七星剑,更没见过罗道人的三十六剑。他恐惧的不是杀了“罗道人”的封喉一剑,他恐惧的仅仅是那封喉一剑,不论那一剑杀的是谁。轻狂的岁月,南宫落羽本以为天下舍我其谁,可真正的亲身感觉那一剑,他才知道,他真的把自己看得太高,太高。仅仅是一剑散出的气势,就让南宫落羽有种想跑掉的冲动,他没有跑不是因为他克制住了,他没跑是因为他被那一剑的杀意困在那里,不敢也无力跑开。望着那人从容离去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南宫落羽久久没有离开。那几天,南宫家鸡飞狗跳,一则:罗道人是为了一件事来到南宫家的,可惜他没有来得及告诉南宫梓言,就在南宫家的门前被人刺杀。重要的是,那几日南宫家的宝贝少爷好似中了魔障般的浑浑噩噩。南宫落羽恢复心智之后,告诉他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总有一天,他要亲手将那个戴着狼头面具地男人打败。题外话,那一日钟磬的剑是右手剑。包括戒贪在内都是死在钟磬的右手剑下。真正死在钟磬左手剑下的人,很少。擂台之上的南宫落羽在钟磬替他拦住那一qiāng之后,轻轻握动了他手上的狩魂扇,十六跟扇骨的狩魂扇在南宫落羽轻握之下,两支扇骨离扇射出。那名花神甚至连反应都没来得及,便被两支扇骨透面而出。钟磬依言攻向右侧之人,除了钟磬之外场中还有两人也对八名花神出手了,只有先消除了弓箭手的危胁,才有机会对付那个刺球。那名使剑的花神在失去阵势的依托之后,在钟磬的剑下险象环生,另外两名同伴也被人拦住。依然是两支扇骨射来,那名在钟磬剑下早已失了章法的花神倒了下去。阵破。那刺球很显然也注意到了场中的形势,再逼退了一人之后,向这里滚来,白灿灿的阳光下,如同一个钢甲怪兽,将拦在它面前的一切碾碎。钟磬轻轻地皱了下眉头,还真是不好对付。缠着一名花神的世家子弟,看见远处的刺球滚来,想尽快摆脱那名花神的牵制,退出刺球的范围,可是,拼尽性命的花神竟让他一时脱身不得。就在这时,南宫落羽向这里奔来,有他相助,自己就有机会脱出战圈,南宫落羽对阵势的了解,以及那把狩魂扇增加了他对南宫落羽的信心。可惜。可惜他不了解南宫落羽。狩魂扇展开,犹如一把开封的刀斜劈而来,那世家子弟那瞬间甚至以为自己看花了,因为那一劈,是向他斩来。等他想要反应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狩魂扇从他左肩划过,鲜血迸射而出,他能感觉到扇刃在他的胸腹画出一道笔墨画,鲜红、诡艳,好疼。在那名花神都有些反应不及,愣在那里的时候,南宫落羽左掌将那名世家子弟击出场外。“结束。”那人落下擂台,忍住疼痛望向场上一身蓝衣让人觉得有些怪异的少年,那目光有惊讶、有愤怒、还有一丝佩服。自己早该想到,场上已经落下四个人,与击破那个怪球相比,将离擂台边缘最近的自己打下擂台无疑是最简单的方法。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其他人都可以当作踏脚石,亲近之人都可如此,何况自己这样的竞争对手。钟磬看着站在场上望着自己的南宫落羽,轻轻地点了下头,就向场外走去。他们这里的比赛结束。
安儿河禄以及沙秀儿都立在台下,望着走来的钟磬,安儿河禄微躬身体道:“恭喜少庄主成功晋级。”钟磬没有理会他,对着沙秀儿笑笑:“阿九在哪里?”沙秀儿摇摇头,她没有注意,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钟磬的身上。安儿河禄在一旁及时道:“在五号擂台。”五号擂台还没有结束,阿九也还在擂台之上,同在擂台之上的还有钟磬的好兄弟美学。看到美学的一瞬间,钟磬的目光不自觉地向四处望去。她果然在,林音儿在看台的一处,那目光深邃而又哀伤,钟磬远远的望去,竟感觉那里只有林音儿自己,周围无数的看客竟都变成了林音儿的陪衬。空谷幽荷,遗世独立。钟磬不用去看都知道,林音儿的目光如果可以延伸的话,那目光的终点一定是美学。钟磬突然在想,为什么叮儿没有来?她现在在做什么?擂台之上,钟磬就一直在搜寻马灵儿的身影,可惜他没有找到。也许自己参加比试,让叮儿生气,所以不愿来此?那一瞬间钟磬甚至想放弃比赛,可他想起屯黄沙漠那双闭紧的双目、那张被风沙吹乱有些惊恐的面庞、那一句“笑大哥,你要一直保护我呀。”钟磬只能紧了紧手中的剑。沙秀儿偷偷往了钟磬一眼,说不上为什么,在沙秀儿看见擂台之上的周佑之后,沙秀儿不自觉地望了钟磬一眼。血龙弓,惊神箭,这一战,让大多数人见识到了武林七公子的手段。花神的阵势搭配与钟磬所处擂台的搭配如出一辙。可他们的弓箭手却没有挥出本应挥出的作用。用周佑的说法,他们的眼光很好,脑子却很蠢。那两名弓箭手很自然的注意到握着血龙弓,背插十只惊神箭的周佑。依然是锦衣,颜色样式也依旧略显娇艳,甚至,周佑那如邻家阳光男孩的笑容都没有改变。但此时清秀的面庞却因为手中握着的血龙弓以及他背后插着的十支惊神箭,散出一种睨视天下的气息。惊神箭,箭身暗红似血,为西域血红木所制,虽为木质,却坚硬无比,它是从一整棵血红木中将箭雕琢出来,包括箭头,整个箭是一体而成,箭头要在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