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妹本就该和表哥在一起。既然她已经回来了,就请王爷做主,矫枉正错,成全了她和表哥这对有情人,让我们四个人各归各位吧!”
各归各位?
凤康险些笑出声来,这个女人在说什么疯话?难不成她以为把叶知秋拉下花轿,她就可以坐上去了?她到底哪来的自信,以为他不娶叶知秋,就一定会娶她这个残花败柳?
这还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叶知秋那样聪慧通透的人,怎么会有这样愚不可及的姐妹?简直痴心妄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围观的绝大多数人显然没有他这般犀利敏锐,纷纷将异样的目光投向后面的花轿,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似乎是信了叶咏夏的说辞。
事关叶知秋的声誉,他就是不想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也不行了。也多亏这女人主动露出自负贪婪的一面,否则事情还真有些难办。
“这位叶小姐,你看上本王了吗?”
“啊?”叶咏夏不是没听清楚,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看着凤康,一时忘了反应。
凤康很给面子地又问了一次,“本王是问,你可是看上本王了?”
人群鸦雀无声,无数道惊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雪亲王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糊涂,叶咏夏却是福至心灵,双眼熠熠地放出光彩。
她就说嘛,堂堂雪亲王,怎么会看上叶知秋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肯定是那贱丫头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蛊惑胁迫了他。
这不,看到更为优秀的她,王爷立时就清醒了。
巨大的喜悦撞击着胸膛,若不是极力维系女子该有的矜持,那声“是”就脱口而出了。
颔首低头,让自己修长雪白的脖颈展露无余,声音也是含羞带涩,“小女……小女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你不是要各归各位吗?”凤康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难道你不是想让你口中所称的妹妹跟田济生在一起,然后你取而代之,嫁给本王?
莫非是本王理解错了?”
叶咏夏唯恐否认堵了自己的后路,红着脸,扭捏地瞥了他一眼,“若王爷不嫌弃,小女愿意弥补三妹犯下的过错,终生侍奉王爷,替三妹赎罪……”
“原来如此。”凤康语带恍然,“难怪本王听你说话破绽百出,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后语。
你说你妹妹先是在议婚之际与杂役暗中来往,后又宁愿以守孝为名出逃,也不愿嫁给田济生,就说明她对田济生根本没有情意。你所谓的用情至深,不过是田济生一厢情愿罢了。
既如此,又何来成全之说?
你言辞凿凿,一口咬定你妹妹欺君罔上,蒙骗本王。又说你父母装作不知,不欲声张,就连你也是时至今日方才决定站出来揭发,岂不是说你们知情不报,与之同罪?
一人欺君,足以抄家灭门。更何况你们全家都犯下欺君大罪,株连九族都是轻的。
三岁孩童都明白这个道理,你会不明白?
你若不是疯子,就是为了攀附本王,胡乱指认,信口雌黄,不惜给父母血亲扣上天大的罪名,将他们推向死地的丧心病狂之辈。
你愿意侍奉本王,可惜本王不愿。
今天是本王大喜的日子,本王不想因为一两个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
来人啊,把这个脑子有病的女人,还有那个连真假都拎不清的田济生,一并给本王拖走,免得他们满嘴疯话,污了大家的耳朵!”
“是。”
官兵侍卫齐声答应着,分成两队围上去,一拨去拉田济生,一拨去拉叶咏夏。
田济生没想到这个“确凿的证人”一出来,反倒让凤康抓住了言语上的漏洞,被定性为疯子或是黑心毒妇。感觉大势已去,无心挣扎反抗。
只是遥遥地看了一眼那从始至终都稳稳当当停在那里的花轿,暗自猜度,那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不是那与他失之交臂的未婚妻?
若是,她如今是何等模样?是否依旧如过去那般娇柔纤弱,让人心生怜惜?若他当初没有娶叶咏夏,而是娶了柔弱驯良的她,田家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吧?
与田济生不同,叶咏夏从来就不认命。她不相信在凤康的眼里,她会不如叶知秋。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叶知秋搞的鬼。
“叶知秋,你出来!”
她疯狂地舞动着手臂,挣脱官兵,嘶声喊叫着扑向花轿,“叶知秋,你给我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低贱的婢子生的野种头,也敢肖想王爷?你马上从花轿上滚下来,你不配坐在里面,你不配……”
凤康听她一声接一声地辱骂叶知秋,脸上有了怒意,“拦下,叫她把嘴闭上。”
一名黑衣侍卫鬼魅般现出身形,围观之人谁也没有看清他做了什么,就见叶咏夏踉跄了几步,两眼一翻,就此昏死过去。
“查明身份,交给家人好生管教。”凤康简洁地吩咐道。
“是。”侍卫恭声应了伸手一捞,将叶咏夏提起来扛在肩上,正要迈步,就见一人分开人群,一路跑一路叫着“王爷”,奔了过来。
凤康自是听见了,转头一看,见此人身着知府品秩的朝服,便知道来的是谁了。与此同时,张弛也出现在马旁。
“怎的现在才来?”他